4月27日,第十三届北京国际电影节“天坛奖”评委会主席张艺谋开设电影大师班,与对谈嘉宾宋方金、主持人陈鲁豫一起,回顾他的电影生涯和创作路径。张艺谋回应《满江红》“杀不杀秦桧”争议,称该片票房出乎他意料。也谈及与演员合作、自己如何面对差评、未来的新作品等。
回应《满江红》“杀不杀秦桧”争议:
“《英雄》的时候不杀秦始皇是大家吐槽最多的,一直在批判和骂我,这次不杀秦桧又是。这是个轮回,大家又在讨论杀与不杀。首先肯定是要符合历史的,杀不杀不由我,他不是这么死的,如果这么编大家更反感。但是杀与不杀其实不重要,我自己觉得这只是个故事情节,大可不必在这个上头讨论那么长时间,没必要在这上面动这么大肝火。”
说《满江红》票房出乎他意料:
“票房出乎我的意料,现在拍电影和过去不太一样,现在经常要预估票房,我当时说过20亿就是伟大胜利。”《满江红》的院子(太原古县城)是为拍《大红灯笼2》建的,“后来院子建好了,我变心了,剧本都差不多改了好多稿了,我又不想拍了,我又接了冬奥会,没时间了,就这么撂下了。后来我就说变一下,别拍文艺片了,就拍个娱乐片、类型片,当然是凶杀、追凶、悬疑、剧本杀这些,在这个层峦叠嶂的院里很有氛围。”
谈沈腾张译受刑戏:
“(影片拍摄)要求演员全力以赴,我很幸运,碰上的都是中国最好的男演员。两位演员都非常敬业,从头到尾都自己做。比如灌醋,坛子倒下来的水势很冲,我跟群众演员说控制好水量,也跟沈腾说给我暗号,如果受不了你就把腿翘起来。他后来忘记翘腿了,灌下来他就乱蹬,他做了所有的准备,也试拍了。但真正实拍的时候水量很出乎意料,我相信他很难受的,都不是翘腿的问题了,他在本能地乱抓乱蹬,我们都不知道这是不是信号,有点糊涂,不知道他是不是表演,觉得演得真好,后来发觉不对,他简直气都上不来,起来就一直喘、痉挛。那是第一个镜头,我们后来放在最后,看起来很逼真的。我问他受不了了为啥不发暗号,他说是来不及了,脑子里就乱了。所以演员是身临其境地进入了情境,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去体验,真是感人的职业道德。”
“张译也是,电刑非常像,浑身都在抖。当然,任何工作我们不能让人处在危险中,即便是艺人,以艺术的名义,也不能让人冒险,生命一定是最可贵的。但是演员尝试这些的时候,实际上他是要挑战自己,调动自己专业的精神。”
谈导演该如何面对差评:
有观众提问:观众的正面和负面评价会影响今后的工作吗?
张艺谋说:“现在是个互联网时代,我相信没有一个导演不去注意对自己的各种评价。我开玩笑说我是在骂声中成长,所以比较习惯。我自己认为我这代人总是有一句老话: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我是本着这个态度去看评论。哪怕全是谩骂,里面有几句有道理,我都会记住,都是我下一部作品会注意的,很多东西是举一反三,包括对你的批评。”
反思《狙击手》觉得拍得不够好:
“我一开始特别想拍得像纪录片,所以选了全素人,可能更棒、更酷,但是很难做到,这就属于取法其上,得乎其中。因为我没有打过仗,我只看过资料,非常难去重现它,总是会照搬,我对自己没有自信。第二就是拍得像纪录片,对于感情部分的表达会减弱,没有那么多煽情,会只叙述故事情节,这些要冒很大的风险,那春节档可能就要垫底了。各种原因吧……很难做到纯纪录式的。而且中国的战争片我还没有看过一部特别纪录式的,这个很难。”
他回忆当时的设想:“那时候战争大片特别多,我不希望重复,所以就找小切口。那一组男演员我们花了一年时间广泛寻找定向培训。小切口很难,要舍弃很多商业性,《长津湖》《水门桥》都是明星荟萃,大明星大动作大情怀,我们希望用素人,就是身边的普通人。”
张艺谋谈新作品:
“6月份要拍一部新电影,我称之为新现实主义,不完全只是作者表达和小众表达,也是让它走入寻常百姓家,故事通俗易懂。”
谈如何保持年轻的创作心态,张艺谋说:“第一我觉得我很感恩,我保持着感恩时代的心态,比我小的、我同代的人都退休了,我本来应该是一个工人,我非常幸运地把爱好当成了职业,是因为时代给了我机遇,所以我从来不敢松懈,不愿意虚度光阴,大概我们这代人就是努力工作;第二就是自律一点,不要用那么多时间去玩,饮食上注意,保持每天的运动,身体健康思路敏捷很重要;第三就是大量学习,在互联网上看大量东西,保持对信息的理解和反馈,多思考多学习。每拍一部电影都要创新,就是要干自己没干的东西。包括网剧《英雄联盟》我完全不了解,是我儿子玩的游戏,希望能拍出酷帅的感觉,就是要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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