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南屁股都打出红印子了-风君歌曲歌词大全网

偷税问题被坐实,补缴税款加罚款逾900万元,这似乎成了司马南的“滑铁卢”。

消息甫一发布,整个网络空间洋溢着欢快喜庆的气氛。

天下苦司马氏久矣。这货狂悖横行多年,也有今天啊,很多人不由生出“忽报人间曾伏虎”之感。

按照以往定义劣迹艺人的标准来看,偷税漏税数额巨大的,基本上算玩完了。

问题在于,司马南是一般意义上的“艺人”么?

司马南混世,靠的是一张嘴,但他不是靠主持节目、靠说相声、靠演口技立足的,靠的乃是公共言说。

你见过有哪个艺人,可以在舆论场上纵横捭阖,围殴联想,揪斗莫言,批民营经济,批各种资本,批境外势力,动静可以搞这么大的?

再说了,要收拾某个艺人,若是从私生活方面入手,往往来得更容易。但对司马氏就选择了查税。

当然,“著名爱国家”司马南向来正气凛然,没准在私生活方面就是纤尘不染。以偷税的名义对其查办,就更加打脸——口口声声爱国的人,能干出偷税的勾当?

故此,“艺人涉税即死”之说,未必适合于司马南。

“喊爱国,却偷税”,意思就跟组织部长卖官、教师糟蹋女学生、海关人员参与走私、缉毒队长介入贩毒一样。

性质虽然有所不同,但其特定现实角色与所对应的行为和后果,会让人产生强烈的割裂感,使其背上一个更直接的污名标签。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抬杠,就应承认不少企业尤其中小企业,总是随机地在交税与偷漏税之间进行选择,只要较真就不难查出问题——当然我坚决反对任何企业和个人偷税漏税。

司马南偷逃税款,令人不齿,理当被罚。对于一些因为他的“爱国人设”而支持他的追随者和拥趸来说,可能更关注其过去批判性的言论立场。

故对于其此次涉税问题,会有人持宽容态度,认为这只不过是著名“爱国家”的一个小失误,乃至于属于“隔墙扔砖头,砸中司马南”。

司马南可能也认为,自己只是在经营和行为上出现了意外,可归为“受害者”。他不是开始甩锅,称此事主要与他轻信合作方MCN公司会代缴税款有关吗?

一方面称”低头认罪,诚恳检讨,不求原谅“,一方面表示“如果还能有在网上发声的机会,会仔细讲一讲自己是如何成为偷税者的。”

这便是司马南。他痛称对不起粉丝的信任,却打死也不会对其无端攻击过的民营企业和精英人士说声“对不起”。

由此看来,偷税污点就能钉死司马南,将其逐出舆论场,或者其今后再也无颜面对数千万粉丝——事态未来的走向,未必有想象的那么乐观。

司马南是靠攻讦民营企业起家并坐大成势的,正因为其得计太久,以致于想要对民企老板给些安抚,都因为司马南的存在而变得拧巴,故至少在眼下必须搬开此人。

倘若对司马南查税有深层考虑,未见得一定是民企的地位更高了,而是缘于他对文宣事宜造成了某种牵制,削弱了文宣叙事本应有的弹性或灵活度。

要怪也只能怪司马南此前得意忘形、用力过猛。在某些特定议题上,挥挥爪、呲呲牙、吠几声是需要的,但不需要撒野和撕咬嘛。

或者说,在业已变化的政策语境下,司马南此前言行的“野”,太显突兀了罢。

于是在现实语境之下,司马南需要挨一顿板子。此前不是没被嗔责和敲打过,至多像对待不听话的孩童,拍几下屁股,连“打”都说不上。

看看这次,司马南屁股都被打出红印子了。

我宁肯相信,用偷税来惩戒司马南,是他被切割、被放弃的一种明证。通俗地说,他被当成一块脏抹布给扔弃不用了。

不知道是否存在着使用司马南影响力的人。如果存在,那么对这样的人来说,司马南真的成了一笔负资产,不再有任何舆论价值了?

还是隐隐担心,问题没那么简单。

社会群体中,总会有部分成员由于各种原因,产生对当下生活现状的强烈不适感,找不到自我存在的意义。

这种失意以及由失意引发的“渴望”,促使其投入群体性的仇恨主义,藉此获得强烈的归属感和安全感。

他们要证明自己的人生不那么失败,就必须制造一个能够同仇敌忾的假想敌。

所谓的不如意,在他们看来,并不仅仅是社会内部因素所导致,还有外部力量。

内部因素,是国内精英阶层,包括政治精英、经济精英、文化精英、社会精英;外部力量是国外“敌对势力”,包括中国的宿敌和假想敌。

民粹主义民族主义虽是两个不同思想取向的社会思潮,但思想起源有重叠部分,两者的社会基础大抵相同,因此呈现嫁接和合流态势。

民族主义者需要利用民粹主义来动员,民粹主义者也乐于给自己贴上“爱国”的民族主义标识。

而爱国无疑又是最伟大也是最廉价的,这是他们所仅剩的最后一点价值所在,没有这一点,他们会发现自己一无是处。

正如埃里克· 霍弗在《狂热分子》一书中所说,“当一个人无力成就自己的时候,心理驱动力使然,他会盲目投身于某种‘神圣事业’ ,好让个人的责任、恐惧、缺点得到掩埋,好让自己的情感得以寄托” 。

“至于投身的事业是政治也好、 宗教也好、民族主义也好、法西斯主义也好、其他高尚的主义也好,都没有什么关系,只要这场运动能够让他浑然忘我。 ”

司马南深谙这一逻辑,也最擅长拿捏之。其踢踹柳传志、马云、莫言等,搞得虎虎生风;而对美帝,更是指天骂地,乐此不疲。

司马南需要利用民粹主义成就其“爱国生意”,也有需要司马南的人——说白了是需要司马南驾轻就熟经营的新民粹主义。

如今,司马南看似倒掉了,其精神追随者还在,放眼望去,乌泱乌泱的。

在某些特定时候,需要司马南的人,仍可以借用民粹主义制造各种议题,转移民众注意力,将某些问题的责任归咎于精英群体和“敌对势力”。

眼下的司马南,确乎是一块脏兮兮的烂抹布,他自己是决计不甘被送入垃圾填埋场的,会拼命地自己洗涮洗涮。腌臜固然成为其底色,关键时候也可以派上场,勉强用一用的。

“乌合之众”式的反精英主义、反智主义群体精神结构,是有实际功用的,端赖于何时需要,以及需要的程度。

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不敢肯定司马南就此“玩完了”。正派的民众对其鄙夷至极,但在需要他的人眼中,他未必真的就是一堆避之唯恐不及的“臭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