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人》
YIQIYINGCHUANG
益起映创专栏作者 逍遥花童
逍遥骑士在路上,遇见达摩流浪者
《新蝙蝠侠》衍生剧《企鹅人》登顶了近期热门美剧榜No.1,评分也高达8.7。而在我来看,这部披着DC漫画外衣的黑帮电影,惊喜不多,致敬不少。
犹记得2022年《新蝙蝠侠》上映时,比DC粉更激动的是摇滚圈。影片前段遇害市长儿子出场,后段蝙蝠侠带领大家走出大水,两度响起涅槃乐队的《Some Thing In The Way》,”嫩牛五方” (罗伯特·帕丁森) 出演史上最文艺蝙蝠侠,邋遢颓废的气质,也与涅槃主唱科特·柯本谜之神似——
今年的《企鹅人》依然把对柯本的致敬进行到底。最后一集索菲娅·法尔科内打包行李去机场前夕,又响起了柯本生前最后一场演唱会的最后一首歌的《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今年恰逢柯本去世30周年,歌词本身也暗示了剧中索菲娅的悲剧结局。
如果说《新蝙蝠侠》两次出现柯本同一首歌别有深意的话,《企鹅人》也有两次出现的同一意象耐人寻味。那就是第一集企鹅人母亲弗兰西丝在家里看的黑色电影《吉尔达》,到了第六集企鹅人帮母亲化完妆,又盛赞她”像吉尔达一样充满活力”——
吉尔达除了与企鹅人母亲有职业上的重合,其扮演者丽塔·海华丝,更是与玛丽莲梦露齐名的性感女星 (巧合的是童年企鹅人与母亲共舞在梦露会所) 。而你要是能想到丽塔·海华丝前夫是奥森·威尔斯的话,那就有意思了。奥森·威尔斯因为科波拉更属意马龙·白兰度而与《教父》失之交臂。《企鹅人》及其相关DC漫画致敬《教父》的地方不少。
先说DC漫画。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早在《新蝙蝠侠》就引用了《教父》插曲《I Have But One Heart》 (教父义子强尼·方亭所唱) 。《企鹅人》被杀的阿尔贝托·法尔科内,在2002年出版的DC漫画《蝙蝠侠:黑暗胜利》中被死亡威胁是检查官情人的尸体;而在《教父》中,不给强尼·方亭机会的制片人则是被马头吓醒——
再说《企鹅人》剧。自始至终阿尔贝托的妹妹索菲娅被家族当成”疯子”,而在《教父》中,麦克的妹妹康妮同样被家族认定为”精神不稳定”。更明显的致敬还有有法尔科内家族不想让索菲娅参与事务而将她关在门外的镜头,而《教父》中,科里昂家族也有把麦克的妻子凯拒之门外的场景。
相对于错失教父一角的奥森·威尔斯,既演过教父也见过教父的罗伯特·德尼罗可就幸运多了,还原了企鹅人怀念的黑帮礼崩乐坏前那些昔日荣光。《企鹅人》第一集枪杀阿尔贝托·法尔科内前,谈到自己贫困东区”传统黑帮大佬”雷克斯乐于帮扶邻里,待他如同父亲时,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罗伯特·德尼罗1992年导演的自传体电影《布朗克斯的故事》,那个和小德尼罗情同父子的街区大佬辛尼,充满着烟火气与人情味。
最后说一个小彩蛋:和饰演《企鹅人》的科林·法瑞尔化妆画得认不出来相比,1992年蒂姆·波顿版的《蝙蝠侠归来》,丹尼·德维托为了争取到企鹅人角色,一直在吃生鱼;群众演员也很拼,不但穿企鹅服混在真企鹅里,整个剧组更是为了迁就企鹅的低温环境。而选择全体挨冻。
《住宅区的两人》
YIQIYINGCHUANG
益起映创专栏作者 李婧
自由撰稿人
《住宅区的两人》让我想起今年的一部电影,《走走停停》。
在大城市打拼过的人,工作、爱情、紧迫的节奏都试过了,忽然某个瞬间想回到小时候自己住的地方,重新过一遍那种慢悠悠的日子,找三两旧友,闲话家常。
胡歌演一个窝囊废似的编剧,回到老家,重新和父母、妹妹挤”老破小”。体面的”北上广”标签没有了,走在街上冷不丁地碰到一个老同学,尴尬到脚趾抓地解释这一切。
不过日剧的特点却是把失意、人生的转折干脆放大到松弛。一集一集闲话家常,早餐、晚餐、散步、聊天,只有在两位主角慢慢吃饭聊天的过程中你才能感受到,啊原来她们经历过那样的人生——但现在她们更愿意在一个闲暇的午后钓鱼,慢慢看身边的风景。
太田野枝 (小泉今日子) 和樱井夏子 (小林聪美) 是居住在”团地”、从幼儿园到初中一起长大的好朋友。高中以后她们才开始走向不同人生路径,到当下五十多岁,又再回到”团地”,重新感受时间在此地停留的力量。
剧名中的”住宅区”,日语原为”团地”,正是人物存在的重要背景。这是战后50年代日本集中建设的一种住宅类型,结构简单、房型一致,但可以解决大量人口的工作、教育需求,在当时也是体面的生活方式。而时过境迁,曾经辉煌过的”团地”如今成了”老破小”——正如中国的”筒子楼”、”老公房”,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回到这,看到的多是老人和破败。
不过《住宅区的两人》新颖之处即在于此:换一种视角,重新看待已被淘汰的人事。
野枝和夏子两人都曾是成功的职业女性,但当下她们遭遇的境况,除了年龄增长,更有时代境遇使然。例如夏子是一名插画师,她曾经画过很风靡的插画,但如今她的画风不再受欢迎,面临失业,夏子通过贩卖二手货品得到一些补贴,也足够过好自己一个人的小日子。
野枝则是”团地”曾经的神童,从小到大成绩优异,也一直读到博士。在邻里眼中,她应该值得更好的发展,但如今的她走在公园和街上,也不过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中年女性。
有意思的是,我们在这部剧里并没有感受到尖锐失落的情绪——似乎住宅区中所有人都能默默理解人生的下坡路,不去期待什么,也都各自安好。独自抚养女儿的单身父亲、照顾年迈母亲的儿子、不能换纱窗的独居老人……各种老去的、衰弱的、甚至被边缘的平凡人在野枝和夏子的眼看去,他们都在面临相似的处境,换位思考,”互助”成了此地的必然。
没有特别跌宕的剧情,自然温情的日常氛围似老友娓娓道来。到某一集你可能忽然意识到,两位演员演得也太松弛了,就像身边的阿姨,不知不觉你看她们做饭、散步、聊天很久,却并没有意识到她们在演戏。
这正是《住宅区的两人》隐藏的能量。举重若轻,将老龄化和衰退的经济环境透过女性的友谊看去。有一天你发现原来电视剧不需要年轻貌美的主角就足以吸引我们的注意,那种淡然正是理解了故事的本质。
《谜探路德维希》
YIQIYINGCHUANG
益起映创专栏作者 牛角
永远的新文化报评论员
电视剧《我是刑警》完结,在之前的剧评里我说:这里没有抽着烟斗破案的名侦探,没有一个打十个的独行侠,有的只是”没日没夜的蹲守,大海捞针的排查,流血流汗的抓捕”。
话音未落,一部与《我是刑警》完全相反的探案剧打脸了我,而且好得让我无话可说。
剧里没有蹲守,不用排查,更不需要抓捕,主人公只需动一动”脑袋里小小的灰色细胞 (波罗语) “就把案子给破了。
这就是英剧《谜探路德维希》,讲一个社恐i人靠解谜破案的故事。
如果说《我是刑警》是现实主义刑侦剧,那么《谜探路德维希》就是古典主义推理剧。
这类剧一般具备这么两个特征:一个是案子要有智力含量,与其说是破案不如说是解谜;另一个是侦探角色往往有各种怪癖和特长,而是他们屡破奇案的关键。
《谜探路德维希》就符合这两个特征:所有的案子都被主人公约翰切换成一道道谜题,他不用考虑凶犯的动机,也不在乎证据,他只需要把谜题解开,凶手自然浮出水面。而他本人是一个超级社恐,只生活在自己用头脑构建出来的广阔的谜题世界里。
这样的推理剧,最吸引人的就是主人公的人设,人设立好了剧就成功了一半。
比如《超感警探》里的帕特里克,是一位洞察人心的”灵媒”,靠”话疗”就能破案。
比如《神探阿蒙》里的蒙克,严重的强迫症让他能够发现案发现场任何不和谐的细节。
比如《神探伽利略》里的汤川学,一个利用物理学知识破解案件的科学怪人。
当然还有伟大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他是所有这类怪咖侦探的鼻祖。
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我们始终拍不出优秀的本格推理作品?不仅仅是设计诡计的问题,因为我们也翻拍不好东野圭吾的小说。
我们的社会似乎还没有准备好接纳这些奇形怪状的怪咖侦探,好像也不太习惯侦探与罪犯之间进行优雅的、甚至是惺惺相惜的智力竞赛。即使翻拍,也颇有种橘生淮北则为枳的违和感。
我想差异或许在文化上,又或许在社会的发展阶段上。所谓饱暖思那啥,长时间的岁月静好的社会更容易诞生精巧甚至变态的文艺作品,而它很难复制到一个还在蓬勃发展的社会当中。
而我们,正处在还未沉寂下来的阶段,所以我们更擅长拍生猛粗犷的《我是刑警》而不是优雅精致的《谜探路德维希》或是《神探伽利略》。
古典主义本格推理剧需要一张福山雅治的脸,而我们则长了一张富大龙的脸。
排版丨pelyl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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