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知音》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曾经风靡一时,影片叙述了蔡锷在京城名妓小凤仙的帮助下,摆脱袁世凯的监视,取道日本,回到云南联络各省挑起反袁义旗,并很快取得二次革命的胜利的故事。袁世凯在声讨声中病死,蔡锷也因喉癌不治身亡,而为革命作出巨大贡献的小凤仙从此却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那么小凤仙后来去了哪里?她的后半生是怎样度过的呢?

据说后来小凤仙嫁给了东北军的一位师长(一说旅长),并移居沈阳。后来,她又改嫁给一个姓陈的厨师,住在沈阳市皇姑区寿泉街三胡同,她夫妻住的是一座平房,还是个北厢房,只有10多个平米。邻居们都叫她“陈娘”。她当时已经年近五旬,但仍然很漂亮,皮肤白皙,大眼睛、瓜子脸,身高一米六多,让人想见她年轻时定是一位绝世美人。

他们夫妻二人靠丈夫的收入维持生计

。生活虽然拮据,但陈娘非常爱整洁,穿的虽然是平常的衣服,却非常干净,她的气质也不同常人。她有一个嗜好,就是爱喝酒,每顿饭都要喝点,总是小口小口地呷。她还爱听戏,特别痴迷。这两个习惯,透露出她的身世经历。

东北解放后,小凤仙的丈夫入东北人民政府总务处工作,应该是继续干他的老本行。小凤仙也到一个政府干部张建中家里做保姆,此时她用的名字叫张洗非。1951年6月,梅兰芳大师率领剧团到朝鲜慰问参战志愿军,经过沈阳时,住在东北人民政府交际处招待所。小凤仙跟梅兰芳是老相识,她知道后,就托人写信给梅兰芳,希望跟老朋友一叙:“梅先生,若寓沈阳很久,如有通信地址,望企百忙中公余之暇,来信一告。我现在东北统计局出收部张建中处作保姆工作。如不弃时,赐晤一谈,是为至盼。”梅兰芳欣然同意,两人如约想见。小凤仙见到梅兰芳,叙说自己几十年来的辛酸遭际,特别是讲到蔡锷将军的病逝,至于泣不成声。梅兰芳宴请了小凤仙,还给她留了一些钱。

为了解决小凤仙的生活困难,梅兰芳还联系东北人民政府交际处的李桂森处长,让他帮助小凤仙解决工作问题。小凤仙在李桂森的帮助下,在一家政府机关学校当上了保健员,小凤仙还特意写信给梅大师表示感谢:“别后转眼之间两月多。当梅先生启程时,捧读大札,即按所指去李处长处请示,以梅先生之帮助,现已蒙李处长之介绍,在政府机关学校当保健员,于星期一(二十三)正式上班。我的前途光明是经梅先生之援助,始有今天。决依领导指示,遵守工作,以报达大恩……一九五一年六月二十八日。”

从此之后,梅兰芳再也没有跟小凤仙联系过,同时他遵嘱对小凤仙的身世守口如瓶。但是这件事他告诉了秘书许姬传与近代史专家荣孟源。梅兰芳作为一位文化大师,深知小凤仙的历史价值。这样这段尘封的历史,才有机会被保留下来。

关于小凤仙之后的情况,说法就不一了,一种说法,说她1954年死于老年痴呆症。还有一种说法,说她一直活到了上世纪70年代。那时正处于文革时期,小凤仙的老伴去世了,她没有儿女,独自一人生活。好心的邻居沈阳低压开关厂女工刘长青把她接到家中住了些日子。那段日子,她非常开心。一次听收音机唱戏,唱的是蔡锷和小凤仙的故事,她一时情不自禁,潸然泪下。并且告诉刘长青,戏里的小凤仙就是自己。但她叮嘱刘长青,千万不可对外人说。

1976年,小凤仙病故,她是突发脑溢血,栽倒在附近的公厕里的。这位传奇人物,竟然这样走完了她生命里最后的路程。

作者:土老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