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极 耳

最近出了一部现实题材的都市剧，即殷桃、王骁领衔主演的电视剧《凡人歌》。最初想要看这部剧，是在短视频上刷到了一个片段：一个路边小饭馆里，卖艺的民间歌手在客人桌旁吆喝点歌，有人点了李宗盛的《凡人歌》。于是，弹着唱着，主角王骁站起来跟着唱了起来：“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镜头给到殷桃，她哭得辛酸而放肆，而且充满了感染力，让人忍不住想看看全篇。

《凡人歌》改编自纪静蓉的小说《我不是废柴》，描写了三对30岁、40岁的夫妻或情侣在快节奏的大环境下，被生活围追堵截又努力自救的历程。

第一对夫妻，就是殷桃和王骁饰演的沈琳和那伟了，沈琳5年前因为生育回归家庭，成为全职主妇，丈夫那伟是公司高管，公司有望上市。结果，公司融资的节骨眼儿，那伟的大哥即公司负责人却勘破红尘出家了，接下来公司巨变，最终那伟中年失业，一个中产阶层的家庭经济状况一下子急转直下，两人不得不重新面临职业转型，直面家庭危机。

第二对夫妻，则是沈琳的弟弟沈磊（秦俊杰 饰）和妻子谢美蓝（陈昊宇 饰）。沈磊是国家公务员，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对生活没有太大的物质追求，只想过岁月静好的生活。妻子作为家中的经济支柱，直面生娃、买房、竞争等压力，最终心态失衡，尤其受不了丈夫在给母亲治疗晚期癌症时的“失望表现”，痛下决心提出离婚。

第三对则是那伟的弟弟程序员那隽（张哲华 饰）和女友李晓悦（章若楠 饰），那隽名校毕业，喜欢规划生活规划职业，长期精神紧绷，然而李晓悦却是一个及时行乐的性格，相爱的两人因为对生活的不同理解，最终渐行渐远。

不过看了几集以后，笔者最大的印象就是，明明是公司高管、国家公务员、高薪程序员、投行精英、互联网打工人……但每一个人好像都不开心，都活得很焦虑且紧绷。多少让人觉得“为赋新词强说愁”了。

比如男女主人公沈琳和那伟，赶上了房价红利时代，在市中心地段的小高层洋房置产，房贷不高，工作也干到了副总，还可以花50万元全款购买宝马车。但为了给他们一帆风顺的生活吃点苦头，编剧设定了在公司上市前夕老总出家的情节，硬生生把那家财富自由的路切断了。

为了继续给主人公生活增加难度，编剧又增加了借钱给弟弟岳母买墓地、为他前老板的小三垫付了被冠了自己名字的空壳公司的欠款80万元、被踢出公司等情节，这么些大笔支出加上失业之后，终于掏空了这个本算富裕的家庭。

于是乎，人到中年的一家子不得不重新回到职场寻找工作。一开始埋下的卤味梗，也在沈琳后面的创业中发挥了作用，成为了这个家东山再起的抓手。

不过，全职的老婆+赚钱的老公模式遭遇家庭巨变，从主妇回归社会的片子，跟殷桃不久前和郭京飞拍的《小夫妻》多有相似之处，情节上难免让人有些审美疲劳了。

本剧讨论度最高的，莫过于谢美蓝和沈磊这对夫妻。沈磊是体制内公务员，薪水不高，但很顾家，喜欢做饭干家务，算是一个合格的家庭煮夫。谢美蓝在投行工作，承担了主要的家庭开支，和沈磊从校园走到家庭十年，可谓是少年夫妻恩爱浓。不过，再浓的感情面对现实压力，也会喘不上气。

导火索是谢美蓝母亲罹患癌症引发的家庭经济危机。由于谢美蓝母亲的病需要昂贵的靶向药进行治疗，但沈磊认为癌症晚期没有治愈希望，因此对于靶向药的使用十分犹豫，这让谢美蓝无法忍受，她只好私自向公司老总借钱为母亲购买靶向药，但母亲还是去世了。

接下来夫妻二人在母亲购买墓地的问题再次产生争执。谢美蓝希望为母亲购买一块单独的墓地，但需要支付26.88万，超出了他们的经济承受能力。沈磊提出选择便宜的墓地，于是谢美蓝愤怒地表示：“沈磊，跟你在一起，活也活不好，死也死不痛快。”

最终，美蓝打掉了两人的孩子，提出了离婚，离开了沈磊，和自己的老板在一起了。

很多人觉得谢美蓝太拜金不讨喜，不过这两人的剧情，却意外给人一种真实感。因为恰如美蓝自己说的，两人的分开，绝不仅仅是因为钱的问题。校园情侣的感情没有遇见过真正的问题，没有被生活打击过，但凡人是脆弱的，会被生命中发生的事情改变，这段关系也就慢慢地改变了……尤其当两人的追求不再一致，生活自然不会同频，也没有必要硬凑一堆做怨偶了。毕竟，每个人都有从婚姻中解绑的权利。

另一对的问题也是如此，一个卷王+一个拒绝内卷的王，根本上就是性格不合，最终分道扬镳，也是可以预见的了。

有人把这部剧比作当下的《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主人公苦中作乐却始终没有丧失对生活的热爱，笔者对此不能苟同。当然，《凡人歌》在各种悬浮剧的衬托下，仍然是及格线以上的，但跟《张大民》还原出的扎实的北京市井生活相比，它就显得有些浮了。

比如有人每过几年都会看一遍《张大民》怀念过去，会有人每年重温《凡人歌》纪念北漂岁月吗？我不知道，至少我不会看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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