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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写一本影评,中国版的盗梦空间,《解秘》。
以前听到陈思诚,想到的都是绯闻,或者一个有才华的商业片导演。当然,不乏当年士兵突击里面成才带给大家的印象。
很难得,有导演愿意拍摄《解秘》这种不太可能叫好也不太可能叫座,既看不到什么商业收益,也看不到什么名气收益,还要冒着很多审核风险的电影。
电影讲了两个数学天才在加密与解密领域里博弈的故事。
对手盘是加入了美国密码团队的数学教授,我方是洋教授的中国弟子,来自江南容家的容金珍同志。
容金珍是个患有自闭症的数学天才,因为是私生子,从小不受待见,所以和一个善于解梦的洋人老头生活在铜镇梨园里。
老头去世后,他被当大学校长的本家族叔接走,因为是少年天才,破格读了数学系,毕业后,加入了我们的密码破译部门,神秘的701。
他的对手盘,美方的加密团队的核心人物,是他学数学时的洋教授。
电影就围绕加密与解密,这对师徒的较量展开。
容金珍有个特点,就是每晚必做梦,做梦必记录,他时常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区分,但他总能从梦境中找到灵感,多次破译美国人的密电,立下大功。
在电影的最后,师徒俩的梦境重合,他走进了对方的梦里,这个结尾非常有趣。
我们要理解,这部电影的时间跨度很长,还牵涉WG时期,都是不太好拍的内容。
所以电影的落脚点,还是着手于正能量。
容金珍同志耗尽了所有的心血,是因为想要尽快破解密码,实际上他最后也是心力憔悴的离去。
这是一本正能量,主旋律的电影。
但我想写一点电影以外的话题。
首先,不是什么都可以简单的用“他都是为了我们”来解释。
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金庸先生爱我们,但你非要说他是因为爱我们,所以耗尽心血写了14部优秀的武侠小说,多少有些牵强。
我们都清楚,金庸的父亲是怎么去世的。
同样,电影里面也有展现,WG时期,容金珍的家人,因为出身的原因,被当作资本家……
其实影片里展示,他们做过很多好事,帮助过很多人。
即便我们不考虑容金珍立了那么多功,单单看他的族叔,叔母,当年也是尽力保护容金珍的上司,甚至亲自为其操刀动手术的存在。
所以,这话怎么说呢,我倒不是说咱们都是乌合之众。
我只是说,大众似乎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爱,那么值得爱。
那么换言之,有时候那些伟大的人,他们做了伟大的事儿,之所以伟大,恰恰在于,哪怕对于乌合之众,哪怕对于不值得爱的人,他们依然做了。
这句话有些拗口,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看懂。
这是第一个不同的看法,当然,我完全理解电影为什么那么拍,因为只能那么拍。
你总得讨好观众,观众就那点水平,有啥办法呢。
其次,我的另一个不同的观点在于,我觉得,数学天才解密,只怕不是电影里描述的这样。
当然,我完全认同电影这么拍,因为只能这么拍。
你得拍成两个武林高手对决,才有观影效果,才有人看得进去。
但咱们现在是写影评,有话直说,我就不需要顾及什么效果,什么谁看得懂看不懂了。
实话实说,现实生活中的加密与解密,不太可能是二人对决。
容金珍的洋教授,他不可能设计一个密码,就专门为了给自己的中国弟子下套。
站在美国的角度,人家的密电要防的也不是一个国家,前苏联要不要防?
站在我们的角度,我们那么大的国家,也不可能只有一个天才。这一点,我们知道,美国更知道。
如果你真的专门针对容金珍的思维习惯,思路缺陷,设计一个密码,那要是被别人破译了呢?
密码可是关系美国信息安全的工具,能这么儿戏么?
当然,电影不能这么拍,电影最后的落脚点在于,人生就是一段不断地破译密码的旅程。
真是这样么?
也许大多数观众会这么想,但我相信,这不可能是容金珍这类天才的想法。
我在现实生活里见过的那些真正意义上的天才,几乎没有一个人,是电影里描述的,那么想问题的。
如果把人生看作一路破解密码,实际上是什么?
其实就是没活明白嘛。
因为导演知道大多数人都没活明白,为了收视率,只好让天才跟着咱们一起降低维度,好让大家能看懂。
把天才描述成打怪升级,好比人家设一个关卡,你破一个关卡。
大家以为的天才是站在和大家相同的维度下,去破解出题人设置的密码,就像我们打小做作业应对出题老师的过程。
其实不是这样。
天才实际上是站在一个更高维度的世界里,才会一眼就把你给看穿了。
所以才有了那句《教父》里的经典台词,一秒钟看透事物本质的人,和一辈子都看不透真相的人,能是一样的人生么?
我那天第三部分里面讲的画皮牛顿的比方,还记得么?
如果你把自己压缩成二维生物,你生活在画卷里,一阵风吹过来,试问你怎么可能看到画面的褶皱?
你看不到的,因为你本身受到那幅画的局限。
聪明人在描述复杂问题时的表达方式什么?是站在画卷这个维度里去描述褶皱么?
那怎么可能做到呢?
你去读老子的《道德经》,他怎么说的?
第一句就是:道可道,非常道。
这就是一个典型的聪明人在描述复杂问题。
道这个东西是不可能描述出来的,为什么?因为此时此刻,你就在道里面,地球在道里面,太阳系在道里面,宇宙也在道里面,你所认知的一切定理,公式,包括你的语言系统,全都在道里面。
就像画皮里的生物,你所有的一切认知,都仅仅是画的一部分。
所以老子开头就讲,道可道,非常道,他什么意思?
他就是告诉你,画是存在的,是可道的,但是对于画皮里的二维生物而言,是没法去道的,如果一定要道,那么道出来的,也就不是那幅画了。
这是什么?
这是否定。
老子只能告诉你,道不是大象,不是老虎,不是白菜,不是房子,他只能告诉你道不是什么,他没法告诉你道是什么。
这就是聪明人对于复杂问题的表达方式。
他只能告诉你不是A答案,不是B答案,不是C答案,他无法告诉你,是什么答案。
但其实,他已经告诉你了。
前提是,对面的这个接收信息的人,他也得是个足够聪明的人。
他才能听得懂另一个聪明人到底在说什么。
否则他一定听不懂,他一定傻乎乎的问,道不是大象,不是老虎,究竟是什么呢?
这句话一出口,智商就暴露了。
其实你去读佛经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感受。
当佛陀要传递最高级别的信息时,他给你的答案总是很奇怪,就是老子的这种句式。
佛说般若波罗蜜,即非般若波罗蜜,是名般若波罗蜜。
般若波罗蜜,抵达智慧的彼岸。
这个最重要的话题,佛陀给你的偏偏不是肯定的答案,所以神话小说里面开玩笑说老子出关化胡为佛,真是有这种感觉。
哪有什么老子佛陀,你感觉这分明是同一个人在说话。
当然你看多了就清楚,不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最高的智慧,是相通的。
就像那天说到,那幅画卷一旦被更高维度的世界里的风吹过,它开始抖动,引起褶皱,画皮世界里最聪明的那批二维生物的感知,是相同的。
你看后来的人解读的时候,他们的理解也是相同的。
王阳明说,看见那朵花了么?看见了吗?
你眼睛一闭,花就没了,你眼睛一睁,花就出现了。
唐僧怎么说的?
唐僧说,花不是看见的,花是照见的。
照见五蕴皆空。你想要般若波罗蜜么?你想要看见那朵花么?
那花不是看见的,是照见的。
你看到了,唐僧没告诉你怎么看见,他只是告诉你,看不见。
于是王阳明的弟子就不明白了,唐僧翻译经文的时候说不能看见,为什么?
王阳明怎么回答的?
他告诉弟子,看见是用什么看?用我去看,我看见。
唐僧没有了我,唐僧放下了我执,自然也就不存在看见。所以他当然那么翻译经文呀。
你看,不能有我执,王阳明告诉你的,依然是什么?是一个否定句式。
跟唐僧译经,跟佛陀说经,跟老子写道德经,一个味道。
仍然是同一个句式。
这样的例子我给你举七天七夜也举不完,无论是近代的爱因斯坦,还是杨教授。
聪明人在描述复杂问题时,你会跨越千年,看到一模一样的共性。
我们人类知道这些都是不同历史时期上不同的人,你换个外星人,单独看他们对于复杂问题的描述,还以为是同一个人,投胎轮回了无数遍呢。
因为这些句式,真的是太相似了,就像同一个人在说话。
所以电影里只是站在庸人的角度,强行解读天才的一生。
如果咱们换个视角,不考虑收视率,不考虑有多少观众能看懂,能接受的话,剧中那位天才的一生,大约是这样的。
他作为二维生物,一直生活在画卷中,忽然有阵风吹过,画面褶皱了下,他笑了。
这就是他被画皮世界记录下的一生。
他来过么?
他没来过么?
这,重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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