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978年,为了纪念逝世的周总理,上级领导决定为他拍摄一部话剧,一切筹备妥当之后,扮演周总理的演员却让导演绞尽脑汁,导演在选角上也是万分谨慎。
正当导演愁眉不展之时,王铁成身穿一身板正的中山装出现在大家面前,导演和在场的工作人员都纷纷潸然泪下,他一登场就连邓颖超都恍惚了,邓颖超泪奔道:
“恩来,你回来了,你让我再次看到恩来的身影…….”
成为周总理特型演员,受到邓颖超接见
王铁成1961年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而十多年来,他一直在中国儿童艺术剧院当演员,周总理生前,王铁成一直在北京饭店,戏剧学院,首都剧场见过三次,王铁成晚年回忆与周总理的相见,激动地说道:
“当时我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够扮演周总理,要不,我会更珍惜那幸福的分分秒秒”,
王铁成对总理十分敬爱,1976年1月,周总理逝世,举国悲痛,王铁成怀着悲痛的心情参加了悼念总理的活动。
1977年7月的一天,《转折》在中国戏校排练场举行了首场演出,王铁成主演的周总理虽然只有十几分钟的戏,却十七次被掌声打断,王铁成终于站在了灯火阑珊处,但大多数观众不知道。
由于王铁成过度劳累,到正式公演当天感冒发烧到摄氏三十九度,但他以非凡的毅力完成了“周总理”的舞台形象,这也是王铁成演艺生涯,人生之路的一个重要转折,在此之前,王铁成已经跑了十五年龙套,这一年,王铁成已经不惑之年。
王铁成当之无愧成为周总理的特型演员,多年来,他演绎出一个个不同时期的总理形象,“周总理”所到之处,有人为之流泪,有人为之下跪…….
为了演好周总理,王铁成广泛收集了有关总理的许多资料,他寻觅周总理的足迹,到天津,上海,南昌,重庆,延安等地,采访了很多当年同周总理一起工作过的老同志。
他摘抄总理的事迹,翻拍总理的照片,一次又一次地观看总理的纪录片,一次又一次地倾听总理的讲话录音,有时一干就是二十多个钟头,常常忘了吃饭和睡觉。
七年来,在各方面同志的大力支持下,王铁成收集了七百多张总理的照片,摘抄;俄几十万字的总理事迹,剪贴了几十本有关总理的资料,他反复揣摩,精心研读,无形中也受到熏陶,总理的音容笑貌也呼之欲出了。
在演出的过程中,王铁成和所在的剧组得到了全国范围内热爱总理人们的大力支持和帮助,也得到了邓颖超的关怀,并且还受到邓颖超的热情接待。
1978年9月30日,中央电视台播出了《报童》的录像,邓颖超同志专门给当时的文化部部长周围侍打电话夸赞道:
“我看了《报童》以后很激动,这是全国人民的愿望,戏演的不错,可以打八十分,演员演了很多场,很熟悉,我作为观众,我是第一次看,台词有些快,有的语言有些重叠,希望在化装上再下下功夫,争取打九十分。”
后来,王铁成在人民大会堂演《难忘的泼水节》,第一次见到邓颖超,邓颖超称赞王铁成戏演的不错,并且提出了一些意见,后来邓颖超还专门托人给王铁成一本《周恩来论文艺》,王铁成说:
“和邓妈妈见面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是,她那慈祥的面孔和语重心长的教诲,却牢牢地铭记在我心中,为我更好地塑造周总理的形象,增添了更新更大的动力。”
在四次文代会期间的11月4日上午,王铁成和另外几位周总理的扮演者一起邓颖超的邀请去周总理家做客,邓颖超和大家拉家常,她还介绍自己和总理年轻时都喜欢话剧。
他有时男扮男装,邓颖超给大家提了建议,饰演周总理要注意内在的精神,眼睛很重要邓颖超说:
“恩来的眼睛很大,确实很有神采,还有恩来走路较快,快而稳坚。”
王铁成听到邓颖超的建议,顿时豁然开朗,这是王铁成思索了两年时间都没有解决的,如何通过走路表演总理的内在气质,在此之前他在演周总理走路时,是快一些,也尽量想坚定一些,但总觉得少了什么。
王铁成说:
“听了邓妈妈讲的话,我才意识到只快不行,还要坚,还要稳,要快而坚稳,还有下功夫要提高内在素养,没有内在精神,只是一味地模范快而坚稳的走路,是怎么也演不好总理的光辉形象的。”
邓颖超还带大家看了周总理的办公室,还和大家合了影,第二天晚上,在庆祝第四次文代会召开的演出结束后,邓颖超又一次接见了他们,他拉着王铁成的手,要把他们几个把自己的家庭情况简单的告诉她。
几天之后,邓颖超专门给王铁成打电话,对他的先天性痴呆的孩子表示很大的关切,1970年年底,结婚三年的王铁成和妻子闫莉莉有了一个孩子。
由于染色体的缘故,孩子生下来就是天生性痴呆儿,虽然王铁成抱怨上天的不公,但回家他还是将襁褓中的儿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并且取小名为“狗儿”,因为是狗年生的,他对怀里的儿子说:
“狗儿呀狗儿,只要你来到这个家庭,爸爸妈妈就一定会善待你的,尽管你是个傻孩子,爸爸要让你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为了给儿子治病,王铁成费尽心思,很多好心的朋友和观众也帮助他找医生,送偏方,但是儿子的病始终没能治好,狗儿到了学龄不能上学, 不能独立生活,但是王铁成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对儿子的关怀和照顾。
当时的王铁成工资比较低,为了给儿子看病,他们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之后又变卖了部分家产,甚至在寒冷的冬天,王铁成为了给孩子买药,竟卖掉了棉衣和棉鞋。
因此邓颖超十分关心,得知王铁成和爱人年纪比较大时,邓颖超说:
“我看,你们就生这一个,我和恩来就没有小孩子,可是生活的也很好,在我们这个国家,社会主义大家庭里,生活是温暖的。”
不久之后,邓颖超又一次接见了他们,让王铁成带孩子去看病…….王铁成十分感激,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演好周总理……
“人戏不分”邓颖超当场泪奔
1990年12月16日,王铁成终于被推到镜头前,承担起主演周总理的任务,在王铁成看来,只有选择周总理是一生中最重大的历史转折时期的时间,来描绘周总理超凡的魅力以及反映周总理崇高的人品性格,儒雅风度和英雄本色,才是绝对需要实行的事情。
当王铁成化妆完毕后,穿上周总理生前常常穿的深色中山装,走进人大会堂,准备登上电梯去拍戏的时候,开电梯的服务员一见到他,止不住悄悄地留下了眼泪,甚至激动地抽泣起来。
为了表现好万年病魔缠身日渐消瘦的周总理的形象,仅1990年7,8,9三个月,王铁成就将体重一下子减少了7.5公斤,而且在影片开拍以来,他一直在拼命解释,他说:
“艺术的精髓,在于其真实与精准,若无对完美的无尽渴望,便难以在表演中开辟出新天地,实现真正的艺术创新与飞跃。”
妻子心疼地说:
“铁成,你身上什么都没有了,还减哪里?你要注意身体呀。”
王铁成说:
“是啊,这脸瘦不下去不行,饿的我胃疼。”
整整八个月,王铁成做梦都想吃炸酱面,想吃馒头,但是他始终认为,尽管他是标准体重,但是要饰演晚年的周总理还是不行的,周总理当时的形态是什么样的,他就要达到什么样。
可是,《周恩来》开久不久,王铁成就因为交通事故受重伤,昏迷五天滴水不进,当他苏醒过来后,关心的是司机的安全和车上的凄惨,他拒绝住院治疗,伤还没看有痊愈好,便裹着胶带投入了拍摄。
在拍摄周总理走完人生旅程的305医院边治疗边拍摄,医护人员无微不至的关爱,让她真切感受到人们对周总理的无限深情,王铁成身上绑着石膏绷带,套上周总理的服装,忍者剧痛坚持拍摄周总理抱病出席建国25周年晚宴的一场戏。
他一出场,全场欢呼,受伤的王铁成和重病的周总理叠映在一起,戏里戏外的情境交错,让在场的人泪流满面,邓颖超更是当场泪奔:“恩来,你回来了……..”
导演丁荫楠说起此事赞不绝口:
“王铁成身负重伤,带病上阵,真是德艺双馨!”
经过“灵”与“肉”的洗礼,王铁成成功演绎了周总理的伟大的一生,因在《周总理》中出色的表演,王铁成获得了中国电影金鸡奖,百花奖,这部影片也成为当时观众既叫好又叫座的影片,有三亿人观看了影片。
王铁成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道:
“周总理的每一个细节,都让我感动,从创作一开始,我就以周总理为榜样,在我五十五岁进入老年时,是这部影片给我更加系统地了解和学习的机会,如果问我学到了什么,那便是强烈的倾向性和强烈的爱憎,因此,我的创作态度,始终保持在最佳的境界。”
王铁成退出银幕后,对痴傻的儿子百般呵护,悉心培养,还曾带着儿子登台表演,而他自己晚年也是奋发进取,有很多兴趣爱好,钓鱼,书法…….
在生活中,他也总以周总理为楷模,对待同志十分热情,几年前,曾有五十多位文艺工作者登门向他求教扮演周总理的经验,他都毫无保留一一地回答。
二十多年来,王铁成作为周总理的特型演员,在舞台和银幕上塑造了几乎不同阶段周总理的形象,每一个都是神形兼备,栩栩如生,甚至比“周恩来还像周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