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朝诡事录之西行》收官前,卢凌风收到了皇帝的圣旨,护送康国进贡的金桃入京。
在一千多年前的大唐,康国金桃是水果中的仙品,地位堪比如今的黑刺榴莲。如今,泼天的富贵不请自来,对于身处逆境、被贬云鼎的卢凌风而言,简直是东山再起、重回巅峰的绝佳机会。
重任要你承担,大事需你完成。对于一般人而言,这是升职加薪受重用的前兆。毕竟,权力与责任是对等的存在。
只是,凡事皆有例外。在职场混久的人都清楚,领导突然交办重要的任务,往往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是潜力股,要么是背锅侠。
李隆基召卢凌风进京,是妥妥的司马昭之心,这是表哥给表弟挖下的天坑。对于皇帝而言,这是他为除掉卢凌风而设的局。
对于侄子的这点小心思,太平公主看得十分清楚。因此,她才派薛环赶往云鼎,劝说卢凌风目前时机不成熟、暂时不要回长安。
太平公主的表现从侧面说明,在与皇帝的斗争中,她已然处在了下风。
短短半年之前,皇帝还对太平公主母子心存忌惮,所以,即使他想除掉卢凌风,也只用阴谋诡计。自从卢凌风踏上西行的征程后,李隆基祭出了两套方案——一套是江湖手段,买通杀手行刺卢凌风;一套是庙堂法则,暗示云鼎县令皇甫坛罗织罪名陷害。
皇帝想对一个臣子动手,却只能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其根本原因在于太平公主的势力过于强大,皇帝投鼠忌器、害怕反噬。
从人面花到降魔变,太平公主都是主动进攻、占据上风的一方。但是,如今皇帝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召卢凌风进京,这说明公主与皇帝之间的实力对比发生了逆转。
皇帝有了正面刚的勇气,更有了正面刚的实力。
从被动挨打到主动发难,在李隆基登基后的半年里,他一直在暗中布局人事、壮大己方阵营。
在第二季中,一直有两条线在并行。明线是苏无名、卢凌风的师兄弟搭档一路西行、缉凶查案,暗线则是帝党势力的壮大。
李隆基在加强朝堂控制力方面主要做了两方面的工作。一是安排御史巡察。谢念祖等人巡视地方、整肃吏治,既是对官场的整顿,又是对公主势力的清洗。二是提拔任用干部。在主角团西行的路上,拾阳县令独孤暇叔、云鼎县令皇甫坛都是新皇帝登基之后提拔的干部。
皇帝在暗中积蓄力量,但是公主却始终原地踏步。
你一定会问,李隆基选拔任用的官吏都从何而来?
答案很简单——科举。
从第一季到第二季,我们总能看到门第的力量。彼时的大唐,世家门阀把持着朝堂的要职,堵死了寒门子弟的上升通道。官场的仕途晋升、日常的自我介绍,都是以家族出身来开场。
卢凌风是范阳卢氏,崔县令是清河崔氏,王元通是太原王氏,杜铭是京兆杜氏,这些人在大唐都属于顶级的门阀,无论到哪儿都能横着走。
正是由于关陇集团、五姓七望等门阀垄断了仕途,所以才有会曾三揖、吉祥们报国无门,进而为祸一方。
在李隆基上位之后,他加大了对寒门的支持,科举制度给读书人提供了一条前所未有的晋升之路。在此之前,察举门荫才是主流,寒门子弟若想出人头地无异于痴人说梦。
虽然在大唐时期,科举录用人数很少,考取难度很大,甚至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调侃。但是,从无到有,已经是巨大的进步。
在剧中,独孤暇叔正是通过科举的途径,实现了阶层的跃升,进入到了公务猿的队伍,成为了正处级的干部。不问出身、唯才是举,随着科举制度的普及,寒门在朝堂中的分量不断增加,士族门阀渐渐地失势。
正是科举的推广,给了普通人上升的台阶,也给了皇帝足够的底气。
回到唐诡的世界,从第一季到第二季,有无数的失意文人在仕途无望、遭遇碰壁之后,最终成为了作恶多端、杀人越货的犯罪分子。
不过,无论是杀人嫁祸的吉祥,还是地方黑恶势力的曾三揖,甚至是云鼎仙阶的前东家赵雷,这些读书人的失意都是在李隆基登基之前。
科举是寒门突破士族的阶梯,是皇帝对抗公主的法宝。
从这个角度讲,太平公主与李隆基的斗争,结果注定没有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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