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莹
郑晓龙和流潋紫要拍新剧版《红楼梦》,此消息并没有像预想中的那样“炸裂”,两个大IP的“剧迷”“书迷”显得非常淡定,甚而有些质疑的声音。
在日前举办的第四届全国影视欣赏与教育融合课程研讨会上,流潋紫透露郑晓龙导演正在筹备新的剧版《红楼梦》,她将是这次合作的“唯一编剧”。
这次他们是二搭了,一个写了经典网络小说《甄嬛传》,一个拍了经典宫斗剧《甄嬛传》。
有观众竟用“好个晴天霹雳”形容听到此消息的心情。
为什么观众并不看好这所谓“强强联手”呢?
想想也是,同样是流潋紫的小说,电视剧《甄嬛传》和《如懿传》褒贬不一,前者经典,后者尽管一众大明星加持,却遭遇滑铁卢。
有人说,紫老师不会以为《甄嬛传》好看,是你一人的功劳吧?
《甄嬛传》电视剧改编超越原著,是大家公认的事实,可以说,这部剧的成功,“要不是郑晓龙的老婆王小平把原著从头到尾给改了个遍,那粗鄙浮浪的语言是可以跟《如懿传》一较高低的。”
这也许是大家对流潋紫要做郑晓龙版《红楼梦》“唯一编剧”最令人担心的地方。
在我看来,流潋紫算不上一个文字优美的作家,论文笔,她不如《步步惊心》作者桐华,她同广大的网文写手一样,是一个有写作瘾的才女。
她的成功,一方面依托于电视剧的巨大成功;另一方面,她的宫斗小说开辟了新赛道——嬛嬛的故事有许多突破,这在过去的宫斗剧里是从来没有过的。
即使多年前大火的《金枝欲孽》,也不过停留在众后宫摆脱封建枷锁的藩篱。
《金枝欲孽》之所以能脱颖而出,一方面是演员的演技好,四个大小花旦戏里戏外争辉;另一方面它突破了以往宫斗剧争风吃醋的低级逻辑,对每一位女性命运的描写更上一个台阶,写出了她们对自由的向往。
流潋紫的《甄嬛传》更是开辟了新思路——不仅是《金枝欲孽》般清醒的女性群像,而且是觉醒的女性。
这是流潋紫小说厉害的地方,因为对于每一种艺术创作,创新是非常难的,她的《甄嬛传》能在众多网络宫斗小说中突围,被郑晓龙看到,并把它改编成电视剧,得益于她对女性觉醒并斗争胜利的描绘。
不难看出,天赋加身的流潋紫,创作出独特宫斗模式的作品,是有她自己独立的思考,这是她改编《红楼梦》让人既期待又担心的地方。
流潋紫透露:“我们确实希望在尊重原著的基础上,展现出一些新亮点。我们会尽量补充原著中未详细描绘的场景,使剧情更加完整。”
但《红楼梦》不是甄嬛的个人奋斗史,而是纵横化地呈现四大家族的兴衰起落。
“红迷”们担心“有想法”的流潋紫把《红楼梦》拍成她熟悉的“宅斗”,《红楼梦》的深层次斗争、家族兴衰展现不出来。
毕竟曹雪芹描述的红楼,是他熟悉的场景,那一只鸡只取一点点肉做菜的奢靡,是现代年轻作家无法想象的生活,就怕她把大家族的兴旺改编成炫富,把人物中的发疯文学、阳奉阴违改成蛐蛐(网络词,背后八卦议论别人)文字。
郑晓龙想拍《红楼梦》,我是理解的,也许就像每一个电影导演都有一个武侠梦,每一个电视剧导演都有一个“红楼”梦吧。
有87版《红楼梦》金玉在前,要超越甚至仅仅被观众接受,都不是容易的事。
我还记得当年87版《红楼梦》拍摄和播出的盛况,几乎家家都挂着印有剧照的年历,每一个演员都深入人心,电视剧从服化道的精美,到演员的投入,都成为迄今为止仍然没被超越的经典。
李少红版《红楼梦》虽已过去了十多年,但书迷的怨气依然没有消散,有媒体对该剧的“判词”很严厉,“没有读懂原著,根本没有把握原著的艺术精神”。
应该说,拍摄《红楼梦》是极具挑战性的,它不仅是一部文学巨著,还是中国文化的瑰宝。
把这样一部经典小说改编成影视作品,应该是严谨而敬畏的,李少红版《红楼梦》之所以被批评,是一味寻求突破,想要另类,却拍成了不伦不类。
好在流潋紫也是《红楼梦》书粉,她的书中很多地方引用了“红楼”中的场景服饰描写,引用了一些辞赋。
翻拍《红楼梦》,从剧本到演员都很考验人,每次公布演员和服饰,都被喜爱《红楼梦》的观众全方位、无死角审视,当然审视的结果都不满意。
对于郑晓龙来说,他的导演能力毋庸置疑,作为“唯一编剧”的流潋紫则充满不确定性。
好作家不一定是好编剧,2022年大获成功的《人世间》,原著作家是梁晓声,编剧则是著名编剧王海鸰,这样的搭配才是聪明之举。
但愿郑晓龙版《红楼梦》别拍成甄嬛味儿,让我们期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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