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水落石出,一切尘埃落定。在《看不见影子的少年》收官之前,金满福落网,边杰案告破。尘封了三年的真相终于重见天日。
正义虽然迟到,审判不会缺席。面对警方的审讯,金满福百般抵赖,但在证据面前仍然不得不承认了活埋杀人的事实。
一切行为的背后都有动机和算计,犯罪也一样。
对于杀害边杰的动机,金满福是这样解释的:
“我把他当儿子,可是他却对燕子干了下龌龊的事,我一定要他死。我亲眼看到他拍的那张照片,他这个畜生,他该死。”
按照金满福的说法,在边杰苏醒之后,面对儿子的苦苦哀求,他并没有痛下杀心。
只是,命运在此时此刻开了一个并不善意的玩笑——金燕的裸照从边杰的口袋中掉落,金满福看到照片后这才决定杀人灭口。
金满福的说法很简单,如果没有那张照片,他就不会杀害边杰,一家人还会团团圆圆、和和美美。
所以,一切都要怪那张该死的照片。杜一按下了快门,就像蝴蝶扇动了翅膀,然后就在照阳这个小县城掀起了飓风狂浪。
不过,我们还是不禁要问,假如没有那张金燕洗澡的背身裸照,心狠手辣的金满福真的就会高抬罪手、放过边杰吗?
这是个开放性的问题,看似有无数个答案,然而当我们认真分析、逐项梳理过后才发现,一切不过是金满福单方面的说辞。事实上,无论有没有照片,边杰被杀都没有悬念。
作为犯罪分子,金满福的口供本身就值得怀疑。三年之前、边杰遇害,一切的真相随之掩埋。因此,为了裸照而杀人本就是金满福的一面之词。
所有的犯罪分子,都会对自己的犯罪行为进行美化,最大程度地为自己洗白。毕竟,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既然边杰被杀,关于4·17当晚的一切,金满福自然可以即兴发挥、现场直编。
何况,满口谎话,张口就来——这本就是金满福的特点。自从小七来到金家之后,在警方历次的问讯中,金满福看似配合调查,实则处处隐瞒。他没有竹筒倒豆子的干脆利落,有的只是挤牙膏式的供述。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金满福是个打游击战的高手,所有关于案件的线索,他都是警方查到哪里、自己说到哪里,一句一字往外蹦、一言一行皆小心。关于水鬼的解释,关于双截棍的下落,关于边杰失踪的当晚,关于4·17的一切,他向来是能瞒则瞒、能骗则骗。
在落网之后,他还是抵死不认活埋边杰的事实,直到警方将证据拍到脸上,他这才交待了案情。因此,金满福这样的人,除非被逼到了墙角、切断了退路,否则他将会负隅顽抗、拒不投降。
连豆豆失踪被拐的真相,金满福一开始也是守口如瓶。在女儿的劝说之下,他这才坦白了一切。
退一万步地讲,即使案发过程真如金满福所言,他依然不会轻易放过边杰。
金满福不是个好人,但他是个好父亲。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午夜,金燕失手误伤了边杰。作为天生的女儿奴,金满福的第一反应是包庇隐瞒、埋尸灭迹。他决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身陷囹圄、牢底坐穿。
在边杰苏醒之后,虽然金燕没有过失致人死亡的行为,但是她依然是难逃法律的制裁。就像故事最后的结局那样,金燕纵然投案自首、从轻处罚,也仍旧被判处过失伤人罪。
金满福对燕子,是满满的爱,他断然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事实上,边杰被杀的导火索,恰恰是他自己的一句话。
在边杰苏醒、爬出后备箱之后,金满福看到了泥泞中逃生的边杰。当时金满福劝边杰放过女儿,但边杰却并不买账。当时,他说了这样一段话:
“我不信你,从你带我去挖那个宝藏,你就想把我拐走。你就是想杀我,趁我妈不在,你想杀我。”
边杰是个异常聪慧的孩子。虽然小公园挖宝藏、豆豆被人拐卖的事情发生时,他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然而,在事后他还是参破了玄机、猜出了真相——这不过是金满福做的一个局,无意间卷入的豆豆成为自己的替罪羊。
边杰的猜测,就是残忍的真相。然而,他终究是个小孩子,固然天资聪颖,却丝毫不懂随机应变。在金满福意欲杀人的当晚,他说出了当年豆豆被拐事件的真相。
这句话一出,边杰再也没有活的可能。
边杰当面揭下了金满福的面具,好父亲形象、好老公人设都将就此崩塌。
在身败名裂之前,金满福只能选择对边杰出手。即使没有之后的裸照,为了女儿不蹲大牢,为了掩盖自己拐卖边杰的真相,金满福都会痛下杀手。
边杰的死,就此注定。而裸照,不过是直接的导火索。像是一辆失控的汽车,翻车只是迟早的事情。
金满福,没判死刑,天理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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