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故事|王阳 做勇敢的船,自由驶向大海
王阳的少年时代是和乒乓球一起度过的。从小学一年级到到六年级,几乎每天都是在体校度过。随之而来的,是高强度的训练计划:每天跑步5公里,不停地练习挥拍,固化自己的动作,直到练出身体里的肌肉记忆。这样的训练,持续了9年。“那个时候很懵懂,乒乓球是国球,教练也选中了我,我觉得自己好像有种责任感,也很自豪,不能半途而废,不想要轻易放弃。”
9年的时光,滋养了他坚韧的性格,也让他学会了规划与管理时间,高效去完成眼前的责任和工作。“这好像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和我的性格是一个双向奔赴。几点打球,几点跑步,为了达成目标就要一步步前行,恪守原则,契合应有的秩序。成为演员以后,他把这种运动员时期养成的自律和责任感带入了高强度的工作和拍摄之中。
大三那年,王阳被上戏派往新加坡留学。虽然新加坡是个美丽的花园城市,但是王阳在异国他乡的日子并没有太多时间享受美景,而是忙碌而紧绷,生活和学习处处都充满了挑战。“那时候一周要上6天课,班级的14个人都来自亚洲的不同地方,老师也是外国人,英语是大家唯一的交流途径。每天6点半出门,早上7:50我们还会迎着太阳打太极,老师应该是想帮助我们找到心中的(inner peace)内心宁静。”
而对他来说更具挑战性的是课程的内容:“我在国内,在上戏学习表演的两年,所接受的都是现实主义题材的表演教育。日常看到的戏剧也是正常生活流的表演状态。而在这里,我学习的是非现实主义的课程,是超脱自我的表演风格。其实我的性格是循规蹈矩和传统的,不是一个特别喜欢颠覆自己的人,起初是不适应的。”但新加坡留学的经历,让他感受到了直面而来的文化的冲击,他开始学会用更自由方式进行表演,用多元的方式去接纳自我,融入和感知这个世界,汲取日后作品中的养分。
在二十几年的职业生涯中,王阳饰演过无数角色,经历过默默无闻的“小透明”时期,如今的他,渐渐懂得作为演员,怎么塑造出让观众更加印象深刻的角色。“首先看到角色或者阅读到剧本的时候,你会感觉到他有足够的发挥空间。我要觉得他首先是个人,不是单纯的正面或者反面角色,不是一个‘伟光正’的人,也不是一个纯粹的坏人,他是一个立体的、多维度的角色。”在表演的形式上,他并不追求“整容式表演”,用外表的巨大反差创造记忆点,而是更倾向于在一种恒定的状态中,抓住更多的小细节,去塑造角色。“即使同样穿西装的人,也可以有截然不同的性格。”在杂志的拍摄过程中,我们也惊叹于王阳对于不同西装的版型、细节和面料的了解,这些都来自他所饰演不同年代和身份的角色中所得到的经验。
有空的时候,王阳也会追剧。美剧、韩剧和英剧,他在不同国家的作品中寻找有趣的人物关系和演员状态,从中融入共情和思考。比如经典的“西装搭档”美剧—《SUITS》, 之前大热的商战剧《继承之战》。在看剧的过程中,他会沉浸于作品中精彩的镜头语言,研究演员松弛的表演状态。“想要借鉴和融入其实是个特别难的事情。海纳百川是好事,但每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每个人的表演都有自身的优缺点。”
对于王阳来说,演员的工作不是借鉴或模仿某个已经成功的、有魅力的角色,而是成为真正的创作者,挖掘属于自己的原创性。“我始终觉得,演员需要有坚守,保持原创感,有区别于别人的东西,才会在一片汪洋中被人记住,希望我可以成为这样的演员。”
“在新剧《围猎》里,我和特别可爱的李少红导演合作,她也对这部戏寄予了很多希望,因为这部剧的初衷,是用来致敬奋战在缉毒一线的工作者。”而王阳所饰演的人民警察,也是一个性格多面、极具人格冲突的角色。“导演希望这个角色的造型更邋遢一点,更加市井一点,于是给他加了肚腩,还留了胡子和长发,让毒贩注意到这个人有点特别。他的外表是邋遢懒惰的,但内心又是情感充沛的,有着他非常坚毅的一面。”
王阳正在拍摄的另外一部抗战剧《八千里路云和月》,讲述的是战争中小人物在历史洪流中的不可控的人生。“从1937年到1945年,8年9个中秋,月亮在变,人的命运也在变。我所饰演的张云奎极具悲剧色彩,他一开始是一个旅长,然后是一个将军,在战争中,他经历了家庭的破裂、重聚以及物是人非,是一个令人唏嘘的角色。”
对于王阳来说,自由与松弛感并不来自时间本身。“演员的工作状态其实一直像赶路一样,因为剧组的拍摄行程,可能会在短时间里消化很多工作。”但是时间对他来说又好像镜子的两面,他的内心已经磨炼到足够成熟与坚毅,去应对不同压力和挑战。“对于我现在所处人生阶段来说,好像又是格外放松而自在的。比如在忙碌的工作中,我也可以有今天这些忙里偷闲的片刻,就好像现在我坐在这里,听着鸟叫与虫鸣,在大自然里,我觉得非常幸福。”
监制:张娜
摄影:姜南(ASTUDIO)
编辑、造型:胡玥
美术:Si-Lis
艺人统筹:晓雪
统筹:丁冬雪
妆发:大涌(ONTIME)
采访、撰文:韩睿
制片:张午菡Han(REMovement)
制片助理:宋婷婷
服装协助:猪猪、咩咩
摄影大助:姜雨达(ASTUDIO)
平面器材支持:INstudio
场地特别鸣谢:上海西郊宾馆
新媒体:平面镜
设计:梦伊
视频监制:豹纹儿2姐
视频拍摄:董小乙
视频剪辑:张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