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可告人》中,郑英之死是个无解的悬案。
六年前的那个夜晚过后,下落不明的郑英就失去了踪迹。
六年间,郑英一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郑冬雨寻寻觅觅,却总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结果。在大结局过后,郑英之死的真相终于大白。原来,杀害郑英的不是别人,正是视如子侄的陈家栋。
在刘青与芦笙交易的当晚,陈家栋偶遇了郑英,于是老郑卧底的身份就此暴露。为了防止走漏风声,丧心病狂的陈家栋只能举起屠刀、杀人灭口。
陈家栋是个天生的恶棍,他能对父母痛下杀手,自然也不会对郑英手下留情。他似乎是个天生的杀人狂魔,因此在开枪前没有丝毫的犹豫。
不过,在郑英被害的情节中,有一处细节令人费解——陈家栋撞见了郑英、识破了身份,稳妥起见应该是痛下杀手、片刻不留。
然而,他的做法却很是迷。他开枪击伤了郑英,然后却大费周章地将老郑扔进了后备箱。他把郑英带回家中,要父亲陈镜明下手杀死结义兄弟。
谁料,儿子英雄爹怂包。陈家栋固然心狠手辣、恶贯满盈,但陈镜明却不忍对郑英下手。
陈家栋又是威逼、又是恐吓,奈何陈镜明并不是天生的恶人。兜兜转转之后,陈家栋还是只能亲自动手,杀害了郑叔叔。
画蛇添足,多此一举。陈家栋明明可以当场杀害郑英,他为什么却要将垂死的郑英带回家中,逼着父亲陈镜明下手呢?
因为,作为天生的恶人,陈家栋向来享受作恶的感觉,和操纵他人命运的快乐。对于陈家栋而言,将别人狠踩在脚下、玩弄于股掌是世上最畅爽的事情。
当年,陈家栋曾当着刘青的面扇了父亲一耳光。多年以后,面对警方的审讯,他曾说过这样一句话,“那是我人生当中,第一次感觉到了快感;陈镜明得听我的,刘青也得听我的,都是我的傀儡罢了。”
操纵别人的命运,控制别人的人生,陈家栋特别享受支配他人的快感,所以他才要让陈镜明动手杀死郑英。
在这个世界上,有的恶人喜欢看木偶戏,但更多的恶人喜欢将别人当作提线的木偶,陈家栋无疑是后者。
只是,陈家栋之所以要胁迫父亲杀死郑英,还有着自己的想法。在陈家栋的认知里,父亲是刘青的小弟,对刘青向来是鞍前马后、忠心耿耿。
陈家栋想要成为真正的幕后老板,就一定要让所有人拜倒在脚下、臣服于自己。所以,在郑英重伤之后,陈家栋把他扔进了车里、带回了家中。
这一系列操作的目的只有一个,命令父亲杀死结义大哥。这是陈镜明向儿子纳的投名状,就像当初他参与杀害高家岭一样。
理解了陈家栋的逻辑,我们再去看他杀人之前对父亲说的那句话,自然是别有一番深意。“雷乃武让你杀人的时候,你就杀;我让你杀人,说话不好使了是吧?”
陈家栋不在意郑英的死活,他只是想借着郑叔叔的项上人头,让父亲改换门庭,彻底屈服在自己的脚下。这是地位和实力的体现,也是他变相地在向刘青宣战。
余秋雨曾说过,人折腾人,人摆布人,人报复人,这种本事,几千年来也被人类磨砺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陈家栋是个充满欺骗性和隐蔽性的坏人。他的黑化,固然有原生家庭的因素。只是,坦率地讲,他更像是一个天生的恶魔——他与生俱来的暴力和无法控制的脾气,简直是标准的反社会人格。
就像邯郸杀人的三个小恶魔一样——有的人的坏,是骨子里的,是基因里的,与性别无关,与年龄也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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