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尔滨一九四四》最新的剧情中,关雪遭遇了一系列不顺心的事情。
本来,特务科从叛徒何山口中得知了地下党的接头人员。在关雪的谋划下,特务科来了一场引蛇出洞的诱捕计划。这计划看似天衣无缝,实则意外频发。
在宋卓文的帮助下,哥哥卓武嗅出了危险的气息。于是,他当街开枪、制造混乱。最终,宋卓武阴差阳错地被日本宪兵队抓走。但是,对于关雪而言,这次行动简直不能太失败——宋卓武的枪被日本人找到了,关科长自己又被浅野安排去出差。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关雪开始怀疑人生。
在此之前,关雪是个雷厉风行、心狠手辣的女魔头。对于日本人的命令,关雪始终遵循着“两个凡是”:凡是日本人下达的任务,她都坚决执行;凡是日本人的指示,她都始终不渝地遵循。如今,关雪第一次产生了明确的动摇。
于是,在老金和关雪之间,就有了这样一场对话:
关雪:枪找着了,人没抓着。
老金:又被日本人截胡了吧。又不是第一次。
关雪:我觉得宋卓文说的其实是对的,这脏活累活可以干,但得清楚为什么干。这么下去,这日子什么时候熬到头。我真的现在想跟日本人去撒泼骂街去。这王八蛋!
老金:可以,可以去,问题是找谁骂?找谁撒?在日本人眼里,别说特务科了,哈尔滨警察厅又能怎么样?掀得起大浪吗?时候没到,能怎么着?
关雪:熬。这浅野大吾这个老狐狸,现在安排我去出差。他就是想把我支走。
对于日本人,关雪向来是但行坏事,不问前程,一副逆来顺受、令行禁止的模样。因为她比都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工具人。
既然是工具,自然无需思考、没有权利,只能听从主子的安排。然而,这一次,关雪为什么对日本人彻底不满了呢?
一切都要从宋卓文说起。
在抓捕宁先生的过程中,宋卓文巧妙地设了一个局,让日本人误以为东宁要塞出了内奸。这样特务科就能够自然而然地接触到要塞的核心机密。
于是,在回程的汽车上,宋卓文对关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个浅野大吾从一开始就把咱们当作一个替他打杂的,你只能在他画那个圈里面翻跟头,我们得翻出那个圈。”宋卓文说,要在李存良的安保行动上做文章,这样才能够突破日本人打造的铁桶阵。
对于宋卓文的提议,关雪并不买账,甚至当场发飙,扼住了宋卓文的喉咙。
但是,宋卓文却并不害怕,他火上浇油一般地接着说, “特务科跟浅野大吾之间的旧约早该作废了,是时候建个新账本了。”
撤销旧约,换新账本——关雪是个日常性翻脸、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宋卓文的想法过于大胆,一言不合就可能面临脑袋搬家的风险。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艺高人胆大。宋卓文是个聪明的人,他善于察言观色、揣摩人心。所以,对于关雪的反应,他并不惊讶。他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不过说出了关雪想说而不敢说、不能说的话。
宋卓文猜透了关雪的心思,所以才会说出这样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
此时的关雪,正面临着严重的信任危机。她向来唯日本人马首是瞻,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个配角,所以不能抢戏。脏活累活可以干,黑锅偶尔也可以背,特务科既然是日本人的走狗,那么只能听人使唤、任人驱使。
世界就是这样,阶层决定命运。关雪是个清醒的人,特务科是依附于日本人的存在,所以她只能忍气吞声。就像关雪自己说的那样,“立功这种事,吃饱可以,吃撑可就不好了”。
只是,关雪明白自己的角色与处境,但不代表她内心毫无波澜。在抓捕宁先生之后,关雪与浅野大吾之间,有一场这样的对白:
浅野:全力缉拿人犯,告诉我什么叫全力缉拿?
关雪:全部的人手,全部的时间,
浅野:你说的不对,全力缉拿就是抓不到案犯,我们就把你们定义成案犯。
这段对话,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关雪的愤怒和不满。她固然是日本人的帮凶,但骨子里还有着一丝傲气。浅野的态度,让关雪对效忠的日本人产生了怀疑。
对于关雪的内心,宋卓文一定了如指掌。不过,这不是他怂恿关雪换新账本的唯一原因。
这一年的世界,政治军事形势正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正如剧中胡彬与关雪说的那样,无论是日本人在豫湘桂的作战,还是德国人隆美尔的自杀,所有的一切都证明同盟国正在夺回战场的主动权。
特务科与关雪本人,作为日本人的爪牙,必然面临着战后被清算的命运。所以,为自己谋划出路、同日本人割席,是关雪必须要面对的命题。
宋卓文之所以敢明目张胆地提出同日本人讲条件、换新账本,正是因为战场形势的逆转已然肉眼可见。
卓文和老金,两个人都是拱火的高手,是带节奏的大师。在两人的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下,关雪的内心终于出现了动摇。
世上所有的关系,一旦产生了动摇,迟早会出现破裂。关雪虽然没有匹敌日本人的实力,但终究还是鼓起了叫板日本人的勇气。
正是有了这层的铺垫,当宋卓文再次说起换账本的事情时,关雪反应平静、处之坦然。
假如没有见过光明,谁都可以忍受黑暗。宋卓文让关雪看到了无限的可能,她内心的死水也做起了沸腾的梦。
宋卓文策反关雪,曙光初现、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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