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结局来临之前，陶无忌找到了赵辉，希望借着徒弟的身份，能够从师父赵辉的口中获得有价值的线索。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避免。对于这场对话，陶无忌带着目的，赵辉心知肚明，因此师徒之间必然会有一场唇枪舌战。

赵辉向来文质彬彬、谦和有礼，是天生的情绪管理大师。然而，在这场对话中，赵辉却罕见地发飙，当场痛骂陶无忌“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以赵辉的段位和修养，为什么要痛骂自己的徒弟呢？

答案很简单，陶无忌摆不正位置。

对于陶无忌而言，赵辉有着特殊的意义。他一直视赵辉为偶像，也拜赵辉为师父。按照常理，有了这层关系打底，陶无忌对于赵辉即使有所怀疑，也应该放得下芥蒂、拿得出诚意。

不幸的是，从头到尾，陶无忌在对话中总是摆出一副质问的语气，高高在上的姿态、盛气凌人的表情，自然无法让赵辉感到亲切。

事实上，从两人相见的第一秒开始，陶无忌就把这场对话搞砸了。他见到赵辉后，开口就是“赵行”，这冰冷的两个词，瞬间就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在这样一场坦白局的对话里，如果陶无忌开口是一句饱含真情的“师父”，赵辉的心里自然不会感到不舒服，更不会直接跟他翻脸。

此时的赵辉，在见到吴显龙父子的优盘之后，心里决定与警方合作，与曾经的大哥彻底翻脸、鱼死网破。如果陶无忌拿出足够的诚意，从徒弟的角度去倾听、去理解、去感受师父所经历的一切，赵辉未必就会直接翻脸、当场开骂。

然而，在这场对话中，陶无忌一上来就抛出了两个炸弹——一是田晓慧向证监局举报；二是赵蕊手术费的捐款来源。

陶无忌的这两个问题，单刀直入、切中要害。无论任何一个得到证实，赵辉都将身败名裂。为了从赵辉口中得到答案，陶无忌还说了这样一段话：

“这段时间以来，面对您我心里都很复杂，我尊重您、仰望您、敬佩您，可是我好像又不断在接受您的另一面，这一面是否真的存在我不知道。在我心里，您走的每一步路，都有两种解读：或许，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善于伪装、狡猾狠毒；或许，您真的像您表现的那样，充满理想和抱负，因为种种原因，被裹挟着陷入泥坑无法自拔。”

陶无忌的这段话，看似情深意切，但是赵辉却满是不屑。他当场讽刺道，“真的好纠结、好矛盾，心情好复杂啊。那你到底是想秉公呢，还是想徇私呢？”

明明陶无忌是要拯救师父，为何赵辉却是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呢？

以赵辉的聪明，他自然能够从陶无忌的话语中窥见他的内心。陶无忌口口声声说着心里无限纠结，反反复复强调自己万般矛盾，但是他实际表现出的神态，没有一丝的疑问和不解，没有半点矛盾和纠结。

他看似在求证结果，实则是心有答案；他看似在劝解师父，实则是在审判罪人。这样的态度，无论是赵辉还是你我，谁听了都不会舒服。

尤其是这段对话，我摘录下来，大家自行代入、自行体会。

赵辉：坦白？你是纪委派来的吗？

陶无忌：是我自己想来找您的。

赵辉：你自己？你以为你是谁啊？

陶无忌：我是您徒弟。

赵辉：那你为什么要查师父呢？

陶无忌：我跟您说过，我是一直犹豫、一直往前走。

赵辉犯了国法党纪，确实罪有应得；但是，陶无忌的话依然满是虚伪。对于赵辉被亲情绑架的痛苦、被众人围猎的无奈，陶无忌没有问过一个字。

他嘴上说着，赵辉可能被裹挟，但是却从未想过了解赵辉的苦衷；他说自己一直在犹豫，但是却从未停下脚步，倾听师父的心声。

所以，当赵辉说“你以为你是谁”，陶无忌说“我是您徒弟”。这对话，听起来就让人心酸、心痛、心塞、心死。赵辉曾经拿陶无忌当作徒弟，但陶无忌根本就没有拿赵辉当作师父。

蕊蕊的病情、大哥的背叛、沈婧的胁迫……赵辉经历过什么、遭遇了什么，陶无忌不知道也不关心。他的话语之间没有感情，自然也没有力量。

所以，陶无忌认为自己掏心掏肺，赵辉却并不领情。他是这样说的，“惺惺作态，陶无忌！你要想做西西弗斯，就不要把我当成你的师父，更不要当成什么狗屁偶像！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甘蔗没有两头甜。既想踩着师父的尸体上位，又想落个重情重义的好名声，陶无忌思之发笑、令人作呕。

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赵辉骂得难听、骂得准确、骂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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