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周灵燕这个名字,是在听了她演唱《故乡是北京》这首歌。艺术家们当时评价周灵燕的演唱:嗓音甜润柔美,音域丰富宽广,富有极强的感染力。
1994年,中央电视台MTV大奖赛正在紧张进行,电视荧屏上出现一个身着军装的女兵,深情地演唱着:“长街的华灯轻轻闪耀,无言声中再望我一程,身旁的儿女天涯的人,都在你温暖的怀抱……”歌声甜美,表演真切,背景上出现雄伟的天安门。她,一个女兵,在离开北京,即将奔赴新的工作岗位时,在与北京告别,歌声把那种深深的眷恋之情表现得十分真切。于是,亿万电视观众记住了这首歌《我的北京》,记住了演唱者的名字:周灵燕。周灵燕凭自己的全面素质,在这次大奖赛中获了奖。
生活中的周灵燕比舞台上的她,显得更清纯、质朴。普通的着装,齐耳的短发,闪烁着神采的眼睛,使她显得很有朝气。
在周灵燕宽敞的新居里,她坐在沙发上,温婉地、流畅地谈着她不寻常的歌唱生涯……
周灵燕出生于上海,父亲曾是海军东海舰队的一名军官。童年的周灵燕对大海、对军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从小羡慕穿军装的女兵,渴望着成为绿色方阵中的一员。1978年,空政歌舞团到上海招收学员。全上海有2000多人参加考试,结果最后只录取了一男一女,女的就是周灵燕。当时只有15岁的周灵燕,以甜美的歌喉,俏丽的模样,圆了她的女兵梦。
现在谈起她刚当兵时的情景,周灵燕依然记忆犹新:“当接我们新兵的车路过天安门时,我很激动,天安门在我眼中是那么雄伟壮丽。车开了好一会儿还没到歌舞团。有位老同志开玩笑说:‘什么时候闻到大粪味,就到了。’果然,我们驻地十分荒凉,经常有人赶着马车,来来往往,当天晚上,我失望地哭了鼻子,心想,这比家乡上海差远了。”
当记者问起她当新兵的感受时,她说:“两个字,‘苦’,‘严’。我们的新兵生活是在一个飞行部队,每天要跟着飞行员飞三个起落,有时还要飞夜航。我挺没出息,晕飞机,飞机一颠簸,我就吐,吐到最后,仿佛连苦胆也吐出来了。”
那时,为了跳好芭蕾,周灵燕经常天还没亮就偷偷起来到练功房,脚尖磨破了,贴上胶布接着练;腿练肿了,用手揉一揉,坚持上课。台词课曾是周灵燕遇到的一大难题。为了学好标准普通话,她偷偷对着镜子练口型,跟着广播里的播音员练。学员队周末组织学习,她自告奋勇念报纸。功夫不负有心人,台词课考试,她终于过关了。
周灵燕15岁才学钢琴,手指比较硬。为了练好指法,她除了上课认真听讲,认真练习外,课下也总要比别人多练一二个小时。说起现在她自己可以为自己伴奏唱歌时,她说,这还是那时苦练的基础。
周灵燕十分真诚地说:“我今天在歌唱艺术上能有这么大的进步,与我的三位老师是分不开的。我的第一位启蒙老师是上海音乐学院的石林老师,他对我从基本功教起,发声、吐字、引腔……如果说,我现在的基本功还比较扎实,与那时石老师的培养是分不开的。”
“1978年,我拜著名歌唱家金铁林老师为师。金老师先听了我唱歌,对我的音色十分欣赏。他对我要求十分严格,从声乐基础到乐理知识、演唱技巧,以及如何培养自己的演唱风格,金老师都做了认真、细致的指导。为了使自己的声乐道路更加广阔,1989年,我考上了解放军艺术学院音乐系。在那里,我受到经验丰富的杨彼德老师的精心指导,使我在声乐领域里的理论知识和演唱技巧,更规范化,更系统化。军艺毕业,使我在声乐道路上前进了一大步。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每星期在军艺小礼堂的汇报演出。每个人要唱4首歌,我用西洋发声法唱民歌,很少用麦克风,听着自己的歌声荡漾在小札堂里,心情特别愉悦。”
三位老师的精心培养和指导,使周灵燕的歌唱水平日渐成熟。她出色地担任了歌剧《雪域风云》《忆娘》中的女主角。第十一届亚运会艺术节期间,她参加了总政演出的歌剧《小二黑结婚》,在剧中扮演小芹,她甜润的嗓音,给中外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连续五年,周灵燕都参加了总政和民政部主办的春节双拥晚会,她的独唱歌曲深受广大官兵、人民群众欢迎。她曾获得全军第五、第六届文艺汇演优秀表演奖和二等奖;她参加中央电视台第三届“五洲杯”大奖赛,获优秀歌手奖;她参加全国在苏州举行的“江南杯”歌曲大赛,一曲《苏州姑娘》以她特有的韵味和优美的苏州方言,一举夺魁;1992年,周灵燕参加中国音乐家协会举办的“天第杯”青年歌手邀请赛,获得第一名。
她演唱和录制的歌曲多是与军人有关的。周灵燕还为《女兵》等三部电影和《战士万岁》等八部电视剧录制主题歌和插曲。她录制了《爱的乐章》、《江浙民歌专辑》、《秋水伊人》三盘磁带,《秋水伊人》还出了激光唱片。周灵燕因工作出色,曾四次荣立三等功。作为国家一级演员、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艺术家协会会员的周灵燕,依然不失一个军人的本色。
当记者问起她下部队演出的感受时,周灵燕眼睛里闪现出热情的光芒。她感慨地说:“我是在部队成长起来的文艺战士,对战士有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情感,17年的军营生活使我懂得,军人是奉献牺牲的代名词,我熟悉他们,理解他们,热爱他们,我要永远为他们歌唱。”周灵燕每年下部队深入生活三、四个月,从祖国的东海之滨到世界的屋脊,从白山黑水到天涯海角,许多空军部队的机场、边防哨卡都留下她深情的歌声。
一次,周灵燕随同文工团下部队为战士演出,听说高山上还有两名雷达战士没能看到她们的演出,就自告奋勇与其他几位文工团员气喘吁吁地登上山顶。山顶严重缺水,一个战士给周灵燕端上一杯开水,她忍着干渴,却舍不得喝一口水。山顶北风呼啸,空气稀薄,周灵燕冒着寒冷,迎风高唱,一曲《十五的月亮》回响在山谷间,唱得战士心胸激荡,热泪盈眶。
她还和几位演员穿越茫茫戈壁,为几名常年驻守在戈壁深处的战士演出。汽车不慎迷路,不觉误入堪称死亡地带的大漠深处。她和战士们面对无垠戈壁,茫茫大漠,没有退却,没有恐慌,而是顽强地使劲向天空抛鲜艳衣物,示意前来救援的直升机。当她们获得解围,已是夕阳西沉,但她们毅然来到这个执勤点。周灵燕一见到值勤点上朴实的战士,便不顾旅途的疲劳,忍着饥渴,放声歌唱,一曲《望星空》,唱得战士们热泪纵流。
临别时,战士们紧紧握着周灵燕的手,激动地说:“谢谢你的精彩演出,请你转告北京,我们愿为祖国站一辈子岗。”
面对忠诚的战士,周灵燕含着热泪深情地说:“谢谢你们,我要向你们学习,我愿为你们一辈子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