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1566》剧中,性格鲜明的角色很多,哪怕是配角的小阁老、杨金水、沈一石等人,但有一个配角却往往被我们忽略。
他是被谭纶派去建德做县令的王用汲,两个县令,他和海瑞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温润如水江南文人的形象。
他低调恭谦,是非明了,对好友赤胆忠心,大家是欣赏的。
海瑞是刚峰,他是润莲,两人刚柔并济,大明官场不仅需要海瑞那样的骑士,也需要骑士的忠实的追随者。
不显山、不露水的王用汲,不但是海瑞的挚友,也同时赢得朝堂其他人的尊重。
为什么说他是一个智者?
王用汲的聪明在于,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根据这份认识,走好自己仕途的每一步。
久居官场的王用汲,没有变得油腻、世故,而是能够在保全自己,与践行理想中找到一个平衡点,并力所能及地帮助自己欣赏的人。
王用汲出场,是在第六集,与海瑞在浙江巡抚衙门门房等待召见。
那间门房灯光并不明亮,海瑞进门后发现,已经有一个人坐在那里了。
坐着的人看到海瑞进来,站了起来,并做了自我介绍,王用汲,新任建德知县。并且也是谭纶推荐来的。
海瑞肃然起敬:“润莲兄愿意从昆山调任建德,是建德百姓之福。”
王用汲也肃然了:“淳安更难。刚峰兄在前面走,我尽力跟吧”。
王用汲应该是家境优越(电视剧中他自己说过,在家乡也有七八百亩田地),并且官场履历(昆山县令)比海瑞好,但他并没有趾高气昂,而是言语很热切,很真诚地,在海瑞面前放低姿态。
之后王提起来海笔架的典故,透露出自己对海刚峰的钦佩。
俩人之所以能到浙江,都是谭纶举荐的,也是他和海瑞的共同朋友,初次见面的海瑞和王用汲一下子拉近了距离。
一个陌生之人,对自己如此热情,海瑞纵是铁石心肠,也会有一点动容。
之后海瑞和王用汲一起去粮市,走到码头,看着鳞次栉比装货卸货的商船,还有川流不息的搬运工,两人有了一番对话。
王用汲突发感慨:“‘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柳咏科甲落第,奉旨填词,游遍东南形胜,反倒是福。”
海瑞:“我宁愿待在乡野。”
可以看出,两个人对贫富不均的看法是不一样的。
王用汲笑了:“实不相瞒,我在家乡也有七八百亩田地,比你的家境好。但愿你这个劫富济贫的官不要到我那里去做知县。”
海瑞:“抑豪强也抑不到你这个几百亩的小田主身上”。
可见王用汲是个极明白的人,擅于隐藏自己,心甘情愿做一个配合的角色。这样的王用汲,海瑞未必欣赏他。
为朋友雪中送炭
真正打动海瑞的是,王用汲的勇敢和一次次雪中送炭。
在浙江巡抚衙门,当郑泌昌、何茂才拿着三天前一字不改的议案放在堂上,坚持要实行这个议案,高翰文在他们的要挟下,动摇了。
就在这时,王用汲站了出来,说:“同样的事情,这个议案在前日不能施行,今日又能施行?卑职殊为不解。”
然后王用汲根据自己实地调查建德的情况,提出了不合理的地方。
这是王用汲在“改稻为桑”案中的高光之处。 他借圣人言,从人伦、可行性、后果等方面,说明了议案的荒谬,一时让郑泌昌、何茂才哑口无言,大堂上一片沉寂。
当然他的官太小,没人听他的。所以他立刻给谭纶去信,将杭州的实际情况告诉清流。
之后王用汲在建德期间兢兢业业,成功安抚了建德百姓,没有出乱子。
等到王用汲和海瑞再次见面,郑必昌、何茂才已经被抓,赵贞吉来浙江成为改稻为桑案的主审,海瑞和王用汲则是陪审。
王用汲敏锐地意识到,嘉靖的真实用意是两个字:倒严。
海瑞是一个猛男,要一查到底,王用汲敏锐地感到,如果海瑞再查下去,可能会有危险。
为了保护海瑞,他即刻去找上官赵贞吉禀报,希望赵贞吉能阻止海瑞,可赵贞吉原来就是想要海瑞去做事,自己好渔翁得利。
得知真相的王用汲,大可以不跟海瑞犯险,但他却决定陪海瑞到底。
海瑞一个很少看得起别人的人,这时由衷感慨:“贤者润莲,我不如你”。
之后海瑞调入北京,请已在北京的王用汲,帮他物色了一所小宅院,因为海瑞钱不多,于是王用汲补贴房东差价,还帮海瑞做了装修,可谓用心良苦。
当海瑞要上《治安疏》,海瑞千方百计劝说,王用汲出去办案不牵涉其中。
王用汲也不忘提醒下海瑞,“国事要干,家事也不能太疏忽”,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王用汲不在于他有经事治国的方略、老成圆滑的处事,而是也能够审时度势,判断朝局未来的走向。
大明需要海瑞这样的孤臣利剑,也要用汲这样的忠厚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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