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有两个大日子——
一个是老太太乔海云的生日,另一个是老爷子孟显荣的忌日。
孟显荣的忌日,连 “浑球”陶大磊都记得清清楚楚,“坏透了”的李诚智都会认真对待。
唯独最受全家人宠爱的老三孟以安,10多年来,从没给父亲扫过墓!
乔海云倒是不怪孟以安,只有老二孟宛青最气愤:
“孟以安,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专门挑这个时间去出差。”
“打钱打钱,你就知道打钱,打钱有什么用?”
“爸那么疼她,她这么多年了,一次都没给爸扫过墓,爸要知道得多心寒,白疼她了!”
孟宛青一直都对孟以安有意见,认为从小大家就惯着老三,什么事都是她做得对,就算做得不对,也是别人的错。
在孟宛青眼里,孟以安就是一个没良心的人,好像整个家都是她一个人养的,她有多牛啊!
哪怕是已经扫墓结束了,孟宛青还在埋怨,搞不懂孟以安为何不给父亲扫墓:
“每次都缺老三。”
孟明玮来一句:“也不光是老三,爸别的亲戚不也没来过吗?”
“爸还有别的亲戚吗?”孟宛青这句话问到点子上了。
关于孟显荣真正的身世和过去,没人知道。
这是他藏了一辈子、打算带到棺材里的秘密,直到临终前才被孟以安发现端倪。
这也是孟以安10多年来,从不给父亲扫墓的秘密真相!
贤夫良父,只是人设
在乔海云眼里,孟显荣是个好丈夫,是她的“贤内助”,她在外做生意取得的成绩,离不开孟显荣的功劳。
乔海云从小就跟着父亲生活在海上,靠打渔为生,上面有两个姐姐都夭折了,她便成了家中独女。
乔海云在16岁那年认识的孟显荣,孟显荣是从外面来到小渔村的教书先生,比乔海云大10多岁。
若不是跟着孟显荣私奔,或许乔海云一辈子都无法走出来,也不会有后来的女强人乔厂长。
孟显荣是个文人,喜欢附庸风雅,没有经商挣大钱的能力,却鼓励乔海云走出小渔村:
“你应该多学文化,将来走出这个小渔村,去看更大的世界。”
孟显荣发现了乔海云的天赋,写字、做文章不行,但算数、记账一学就会。
如果说乔海云是一匹千里马,那么孟显荣就是一位伯乐,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乔海云的时候,是他支持乔海云下海经商,越做越大。
乔海云也懂得孟显荣的大智慧,一开始外人都嘲笑孟显荣是个只会咬文嚼字的、吃软饭的教书先生。
只有乔海云认为孟显荣是大智若愚,“他的才华可不能用在每天看账本上面。”
乔海云对孟显荣充满了感激,每次跟女儿提起往事,都要说一遍“感谢你爸一辈子”的话,没有他,她不可能有勇气走出来。
在乔海云母女几人心里,孟显荣更是个好父亲。
剧中乔海云如此回忆:
“当年看着你们姐仨啊,围着你爸身前身后地转悠,说实话,我这个当妈的呀,心里还酸溜溜的。”
孩子们都喜欢黏着父亲,直到现在,孟明玮都清楚地记着父亲有多好:
“我爸做饭好吃,他能给老二梳好看的麻花辫,给老三拆了收音机,背着您又把它装起来了,我爸比您受欢迎。”
在孟明玮眼中,乔海云和孟显良就是一对“模范夫妻”。
以至于,她以为天下所有的夫妻都是这个样子,一辈子从未红过脸,就算发生什么意外,也不会分开。
孟显荣赢得了身前身后名,在世时是人人称赞的教书先生、慈善家,去世多年仍被妻子、女儿赞不绝口,被他资助过的人都惦记着他的恩情。
《烟火人家》的原著《她和她的群岛》中写道:
“远亲近邻都知道,冷面无私的乔厂长家里,有位慈悲心肠的大善人孟老师。
邻居的乡下亲戚来城里看病,治不起,孟老师知道了,二话不说就送去救命钱。
在厂子里打更的老大爷,供不起自己的孙子读高中,孟老师听说了,拍胸脯答应帮他供孩子考上大学。
孟明玮以前同学的妹妹,被车撞了却找不到肇事者讨不来赔偿,孟老师得知,帮忙出钱让孩子能住院治疗……
孟老师做过的善事数不胜数,好多人得了他的帮助度过了难关,带着家人登门送锦旗,涕泗横流地叩谢。
于是有更多人慕名来找他,有真的救命救急的事,也有不那么急的事,孟老师都能帮则帮。”
孟显荣有个“怪癖”——喜欢藏钱,尽管乔海云发现过不止一次,但还是无条件地信任他,认为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
“他一辈子都不会负我。所以就算他有自己的秘密,我也从来不需要担心,我知道他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咱们这个家。”
其实并非如此,孟显荣太会伪装了!他瞒天过海,欺骗了所有人。
他藏钱用来做的慈善,并非是因为善良,而是为了弥补他所做的亏心事,为了让自己心安。
抛妻弃子,才是真面目
孟显荣曾经是位儒雅的教书先生,渔村的孩子们崇拜他像神仙一样,后来三个女儿也都以他为荣,最喜欢他去学校参加家长会。
但是对于孟显荣的身世,三姐妹都不知道,乔海云所知道的,也永远只有一种说辞——
年轻时战乱,家人都没了,他背井离乡,再也没回去过。
“我四海为家,乱世飘零。”他总笑着这样说,“但是呢,遇到了你们的妈,就安定下来了,所以就有了你们。你们在哪,我的家就在哪。”
直到后来,孟显荣和原配的孩子、孙子、重孙子找上门来,要500万遗产。
乔海云和三个女儿才知孟显荣的真面目!才知他生前说过的话有多虚伪!
只可惜,孟显荣已经去世十多年了,无缘再见找他相认的血亲。
原来,孟显荣在遇到乔海云前,就有了婚姻,还有了孩子。他是抛妻弃子跑出来的,离开时,他的儿子孟辰良才5岁。
因为孟辰良体弱多病,孟显荣的发妻跪求他不要走,可他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太狠心了!
因为孟显荣的狠心,他的发妻哭坏了眼睛,受了一辈子的苦。
若不是为了孟家唯一的儿子,她早就自尽了,最后一人把儿子拉扯大,又帮着儿子带大了孙子、重孙子。
孟显荣的发妻是个好人,到死都没让儿孙去找过孟显荣,不愿意打扰他。
但孟辰良及其后代,没一个争气的。
他的儿子孟小兵因盗窃坐过牢,结婚生了孩子就交给老人养着,两个孩子还不是同一个妈。
太荒唐了!
一辈子都快过完了,才来认亲,显然是有利可图,说的是要迁坟,其实只是为了钱,张口就是500万。
孟显荣把乔海云骗的好苦!
孟显荣临终前还清醒的时候,乔海云就就问过他:
“将来老了,跟我埋一块,知足吗?你这一辈子,没能告老还乡,遗憾吗?”
孟显荣的回答是:知足,不遗憾。
然而谁也想不到,孟显荣居然给乔海云母女四人埋了这么大一颗雷!
其实早在孟显荣临终前,孟以安就有所察觉,准确来说,是孟显荣暴露了。
孟显荣临终前糊涂得谁也不认识了,话也说不出,回光返照之际,嘴里一直轻轻地嘟囔着“以安”。
大家都以为这是在喊小女儿孟以安,所以在国外支教的孟以安连夜赶了回来,在ICU见到父亲最后一面。
“以安,以安。”他还是闭着眼睛,一直喃喃地叫。
“我在这呢,爸。”孟以安冲过去,试图跟他说话,“你听见我了吗?你睁开眼看看我,我回来了,我在这呢。”
孟显荣没有回应孟以安,他也不会回应。
因为他叫的根本就不是“以安”,而是“燕”。
是母亲和姐姐都没听清楚,才以为叫的是老三,但孟以安在他身边听得真真切切。
至于这个“燕”是谁,孟以安自然有所猜测,但她不知道该如何跟乔海云说,索性保持沉默。
这也是孟以安从不给父亲扫墓的原因,他怕忍不住问父亲,认为这是对母亲的辜负,怕伤害到母亲。
直到孟辰良拖家带口找来,孟以安才确定,父亲临终前喊的正是他的原配,他的发妻——刘淑燕。
一直照顾他到最后的是乔海云,陪他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是他的三个女儿,可他临终前惦记的只有原配。
其实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并不能说明孟显荣对乔海云和三个女儿无爱,只能说他做了亏心事,死前还放不下。
既然如此,孟显荣为何不早早坦白?
还捐光了家里的所有钱,建希望小学,资助孤儿从小学读到研究生,救济从乡下来城里看病的老夫妇……
每一条都在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弥补自己的过错了吗?并不能,他只是自己图个心安罢了。
而那些用来给自己赎罪的钱,也都是乔海云挣来的,所以说,孟显荣既对不起原配和儿子,也辜负了现任和女儿。
由此来看,孟显荣不能算得上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好人。
他只是空有一番壮志难酬,其实他的生活能力特别差,不懂得如何待人接物,迂腐又笨拙,只会作诗写文。
而乔海云自己足够强大,他也不需要跟他一样能挣钱的丈夫,孟显荣就做个体面的父亲就够了。
可若是乔海云一开始就知道了孟显荣的身世,还会选择跟他私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