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王福堂先生

乐耀

之前每次去王老师家找小王老师，有时候大王老师开门，把我迎进去，然后会让出客厅的位置留给我和小王老师讨论问题，这时他会回自己书房看书听音乐，有时候出门取报拿信。

我第一次见到两位王老师，是2005年8月，北京桑拿天。那时我还在武汉念硕士，是一年级假期。我暑假到北京参加全国语言学讲习班，吃住学在首师大。武汉的一位老师托我拜访二位王老师。

那是我第一次去承泽园，去那户窗前永远摆放着一枝鲜花的王老师家。还记得电话里，小王老师嘱咐我，怕我第一次去她家找不到位置，告诉我门牌号之后，叮嘱我：你就找一楼窗台有枝花的那个。

那天小王老师送了她的《汉语非线性音系学》给我。大王老师是踩着凳子从书柜上层取了一本《汉语方言语音的演变和层次》。他帮我签名，称呼我为“先生”。小王老师说：哎呀，怎么能叫“先生”，人家还是硕士在读。大王老师顺着说，没准以后会成为先生的。我当时非常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后来小王老师在我随身携带的作业本上写下了她的电子邮箱，然后跟我说，看看你能否猜出这邮箱命名的窍门。我平时挺愚笨的，那时却一眼就看出是两位王老师姓名的拼音首字母缩写，大王老师在前，小王老师在后。我快速猜出来了，两位王老师都开心地笑了。

那一天仿佛就在昨天，可是的确已经过去快18年了……

大王老师走了，我难以相信这是事实。此时，眼前浮现的是高大、沉静、慈祥的大王老师，是他端正地坐在书桌前的背影……

大王老师，愿您在天国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