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被齐衡耍酒疯讥笑后,明兰为什么会向祖母追问贺弘文的近况
如兰的婚礼定在二月二十七,文言敬春风得意,外有功名傍身,内有得力岳家,为他帮衬迎亲的同窗好友颇多,一路上披红挂彩,吹吹打打,很是风光热闹。
内院的女眷席面上,明兰多吃了几盅酒,只烧得两颊烫红,脑袋发晕。
在屋里也躺不住,便想出院子走上几步,散散酒气。
想着自己也快出嫁了,就沿着石子小路走到池塘边,想看看冰面化开没,准备在出嫁前再捉几条鱼。
刚到池塘边就看见一个修长的人影弯着腰,扶着池边的山石低着头呕吐。
明兰心头一紧,想转身走人,却见那人缓缓回过头来,叫了一声“六妹妹”。
明兰努力止住脚步,脸上带着微笑:“好久不见,还未曾贺喜新婚,恭喜恭喜。”
齐衡一双眼睛生得极好,多少浓情蜜意都欲说还休地包裹在里头,他静静地盯着明兰。
“说到恭喜,妹妹嫁期将至,我这里先贺喜了。”
一时间相对无语,明兰想溜,可齐衡一直盯着她,好像看不够一样。
从眉角到睫毛,到如花笑靥,再到嘴角那一对小小的梨窝。
1,
在盛家书塾初见明兰时,齐衡就被这个女娃娃的可爱吸引,她越不理睬齐衡,齐衡就越想逗弄她。
可无论齐衡怎么做,明兰都对他表面恭敬,实则爱答不理。
想找她说话没机会,送的东西被退回,齐衡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没换来明兰的多看一眼。
终于在外祖父的寿宴上,他找心腹丫头把明兰骗了出来,鼓足勇气跟她表白。
换来的却是明兰的一口回绝,还有威逼利诱不让他把喜欢自己的事情说出去。
他本以为明兰是少女的羞怯,却不曾想明兰对他是那么绝情。
如今听到明兰要嫁给顾廷烨的消息,齐衡又恼又恨,论身世,论相貌,论对明兰的真心,自己哪点比不上二婚的顾廷烨。
想起往事,齐衡心头涌起一股郁闷和愤怒,便借着酒劲对明兰讥笑一番。
“六妹妹不必担心,上个月威北侯成婚,席间敬酒如云,顾都督抢着替沈国舅挡了不少酒。
沈国舅说了,待顾府办事时他会投桃报李的……
哦,我忘了,以后可不能再唤你六妹妹了,论起辈分,我可得叫你二舅母了!”
明兰听完齐衡的怨气和发泄,一言不发,过了半晌才缓缓道出一句:“你说的极是。”
气得齐衡酒气上涌,依靠着山石才保持住身体平衡。
明兰知道齐衡是借着酒劲撒气,他怨明兰从不曾给他机会。
“但凡你有半分回应我的心意,我也拼死争一争了。”
听完齐衡的抱怨,明兰静静地说出了心声。
“我们从小相识,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其实与郡主很像,看着云淡风轻,内里却极好强。”
“你太好了,事事都想做到最好,我要不起,你心太大了,也放不下。”
短短两句话,像是给齐衡来了个活体解剖。
他喜欢的只是用尽全力却得不到的明兰,并不是真正的明兰,或许他根本就不认识真正的明兰。
他想要做很多事,想要事事做得很好,那么此刻重要的明兰也许以后就会被丢弃在某个角落,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么优秀的齐衡,事事都要拔尖儿的他,明兰只是其中之一,并不会成为他的全部。
若他真的看重明兰,就会主动去努力,然后三媒六聘大大方方地去盛家提亲,而不是招惹挑弄明兰,要等到明兰回复心意再去争一下试试看。
2,
跟齐衡道别后,明兰并没有回卧室休息,而是来到盛老太太的寿安堂。
“祖母,你跟我说说贺家的事儿吧,你上回去说了之后,现在怎么样了?”
盛老太太看着明兰一脸诧异。
“自你婚事定了以后,你再不曾问过我半句贺家的事,怎么今天想知道了?”
“有些事情,不是不闻不问就能当作没发生过的,还是知道得清楚些好。”明兰回答得很干脆。
盛老太太看着明兰的眼光带着几分赞赏:“我去贺家把话说明白了,你已定亲,两家没有媒妁,没有信物,便什么都不算了。”
“我那老妹妹最豁达,从出了曹家的事情,她心里就有数了,她只说你受了委屈,还道贺家绝不会对外传出半分言语。
只有弘哥儿留了句话给你,他说对不住你,是他自己德薄无福,与你无干。”
明兰听了盛老太太的话,久久不语。
与齐衡不同,明兰对贺弘文,心中还是有些亏欠的,毕竟两个人谈了那么久的恋爱,毕竟贺弘文对她不错,毕竟贺弘文为了她也做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可终究,她还是成了别人的新娘。
“你也不必往心里去,有些心结还是早些解开的好,反正以后都不会见了,过自己的日子要紧。”
盛老太太看着明兰,语重心长地安慰她。
“祖母说得是。不过,以后见不见的,都不打紧了,贺老夫人是祖母至交,寻常亲友人家罢了。”
明兰最终在心里给贺弘文找好了合适的定位,不是前男友,而是普通朋友。
3,
明兰当然知道,依着顾廷烨的性情,肯定把自己打听个清清楚楚,自己跟贺弘文的事情,自己跟齐衡的过往,搞不好他全都清楚。
她要想专心踏实过以后的日子,就必须把这些过往,这些和自己有过交集的男人找到适合的安置点。
就像明兰说的那样,有些事并不是你不闻不问,就能当作没发生过一样。
齐衡堵着她发酒疯,那段讥讽和抱怨的话,让明兰惊醒了。
事情发生过就是发生过,必须要正常面对。
只有自己把心结打开了,把那些事情捋顺了,把过往的那些人和事都找到合适的位置存放,才能一门心思往前看,过好以后的日子。
她跟齐衡解释清楚了,齐衡明白了,她也不用再担心齐衡哪天会再冒出来找她麻烦;她了解了贺家的情况,知道了贺弘文的心思,也能在以后面对贺弘文和贺家时有心理准备。
一段过往,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过分追忆没有用,当作没发生过也不可能。
处理好过去,才能更好地面对未来。